“是!”鮑起騰的立正。可是雙目卻是赤紅,他心裏知道眼前這二千多正在炮台忙碌的部下,就要成自己大清與洋夷交戰的第一場炮灰。男人的們的血性與友情都是在戰場打出來的。此刻他卻要雙手將自己最送到敵人的炮火之下卻送死,作為一名師長,他心裏如何不痛。
“鮑將軍本督知道你心裏不甘,但是為了我大清的積業再多的犧牲都是值得的。本官相信,我湘楚大地上的男兒們也響當當的血性漢子,不會辱沒楚軍的威風!”左宗棠豪性地道。
“末將明白!”鮑起再次躬身,既而跟上左宗棠的腳步。耳邊是洶湧澎湃的海浪之聲,而不遠處正是楚軍將士的呼喝之聲。他心中突然生起一股豪氣能率領這樣一批將士與洋人作戰,此生都不會後悔了。
鹹豐七年悄悄地來到了,左宗棠在這一天率領著二萬楚軍主力悄悄趁夜撤出了廣州城。一盡城防內務勻交由了鮑起全權主理。廣州地處中國南端,既使是天氣寒冷,這裏也很溫暖,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一場。
在片鞭炮喧嘩聲之中,廣州的百姓迎來了自1840年以來的最平靜的一年。左宗棠到任以來,一直嚴曆打擊活躍在廣州的各種大小教派。承繼他的老師林則徐的理想嚴禁鴉片,拘捕了一大批鴉片貶子,更是采取強硬的態度對待敢在廣州橫行不法的洋人,致使洋人在廣州不敢再橫行無忌。
這一年來廣州終於結束了治字混亂的局麵,百姓的生活稍稍有些好轉。百姓們拿出了所有的熱情來慶祝這難得一年平安。隻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剛剛獲得的寧靜既將又離他們遠去。
鹹豐七年的春天,當人們還沉靜在新年的喜悅當中的時候,英法聯軍二十萬大軍已由大小戰船運輸到達了香港維多得亞港。聯軍總司令額爾金在了解了一下廣州當前的駐軍情況之後,派出了兩國使節去往廣州,要求清軍投降。
兩國勻以大清於1854年拒絕兩國的修約要求,既而挑起戰端,扣押了兩國駐華大使並囚禁了兩國聯軍士兵五千餘人為借口,要求廣州軍政最高長官,楚軍第一師師長鮑起於四十八小內無條件投降。
並要求大清朝廷立即派遣相關人員到達廣州,與兩國商談戰爭損失賠償以及再一次修約問題。兩名英法聯軍的來使分別都是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的少校以及法蘭西帝國陸軍少校。他們一路從香港到來廣州,路上見到過楚之在虎門炮台上構建工事,知道這次要求清軍投降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英法軍隊從來在世界上都是橫著走的武裝力量,根本不把清軍放在眼裏。既使知道清軍將與虎門炮台與聯軍抵死相抗,但是他們兩人在見到了鮑起的時候,仍然是一副高傲的嘴臉,輕蔑無比地望著鮑起。
本來就因為要白白犧牲二千多部下的鮑起,心中早已滿腹怒火,被兩名洋人一激不禁大為惱火,嘩得將聯軍的文書全部都摔到地上,大手一揮,冰冷地對兩名聯軍少校道:“來人,將這兩個敢來我大清作威作福的不知死活的洋鬼子丟進珠江喂魚,為我楚軍祭旗!”
頓時門外湧進四名楚軍士兵,嘩啦啦地拉動槍栓,就準備將人拉走。鮑起一旁的通譯忙進言道:“將軍不可,兩國交戰不暫來使。將軍不可因一時快意,墮了我大清的威名啊。何況總督大人臨走之時也曾再三交待,要將軍不可意氣用事!”
兩英法少校原本還一副小人嘴臉,看著眼前這個大清國的將軍滿臉氣,正自心下得意,卻突然見這位將軍一招手,門外湧進一群持槍的士兵。頓時心下著慌,這個仗陣,傻子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了,連忙用英語法語大場抗議起來。
其實鮑起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可感情用事,剛才那一怒也隻不過為了嚇嚇這兩上表情不可一世的洋鬼子。出出心中那口惡氣,一見這兩洋鬼子被四名楚軍押著之後便開始死命掙紮,臉都嚇白了,不由心中一陣得意。心想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也是一群怕死鬼?
當下又一揮手道:“放了這兩兒膽小鬼。什麼皇家陸軍,皇家海軍的,還不如我大清的勇士。師爺寫回書,就一句話,大清沒有膽小鬼,他要戰,我便戰!”
兩英法聯軍的少校,正自心中大叫倒黴,碰上這麼個不講道理的敵將,突然見押著自己的清軍士兵將又放開了,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鮑起身旁的師爺用中英兩種文字將鮑起的回書寫好之後,交由兩人帶回。兩一拿到回書,嘴裏罵罵冽冽地飛奔出了廣州城回到香港複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