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總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你可以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有些時候你不得不驚歎上天實在是一個喜玩刺激的賭鬼。因為生命中總有些不可思意的事情發生在一些人的身上,比如一枚小小的銅錢,雖然不起眼,有時候卻成為你救命的稻草。
周秀英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也不知道醒來之後所處的地方是天界還是修羅地獄。一雙秋眸因為失去了生機而變得死氣沉沉,清秀姣好的俏臉無比的蒼白,大仇得報,她卻無法高興的起來,甚至比起還未報得大仇時候更加痛苦,更加絕望。就像原本暗淡的生命之中有一盞明燈指示著自己,卻被自己一手打破,整個生命都失去了方向,迷茫而不知所措。
打量了一個周圍的環境,她不禁有些奇怪。不是幽暗的大牽,沒有駭人聽聞的刑具,相反得這裏是一間明亮而光鮮的廂房,房間的布置雖然簡單卻很精致。在原本的心裏,刺殺當今天子,自己應該早已經被憤怒的官兵碎屍萬斷了才對,至少也應該是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大牽裏受盡酷刑的折磨,可是眼前的一切讓她無所適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最讓她不明白是的,明明天衣無縫的刺殺行動怎麼會變成那樣。
“吱呀”一聲,廂房的木門慢慢打開,沉靜在沉思中的周秀英仿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跳起,一支手快速摸向腰間,想去取隨身攜帶的短刃。無奈摸了一陣才想起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武器。迅間由慌亂轉變成冷靜的她,擺出一路功夫的起手勢,一雙秋眸死死盯著打開的房門,隨時準備作出反應。
當周秀英看見一個人從房門之外走進來的時候,她寧願自己已經隨著那些戰死的弟兄們一起死去多時,或者被人刺瞎了雙眼也好,她驚詫莫名的望著來人,一張因詫異而張開的櫻唇輕輕顫抖著,心中仿佛吃進了一隻活生生的蒼蠅一樣一難受。
來人似乎早已想到了周秀英這樣的表現,並不驚奇,隻是帶著一抹輕輕的微笑望著她,慢慢走到她的麵前站定。此時的周秀英早已沒有一那刺殺的冷豔。嬌豔的嘴唇有些幹澀而蒼白,一把青絲無章的披在身後,讓人有種將一朵姣豔的鮮踩了一腳之後的罪惡感。來人望著眼前的周秀英,眼中輕輕而快速地閃過一絲憐惜,平靜地道:“看到我,大小姐是不是很驚訝?”
周秀英沒有回話,起手勢慢慢收起來,似乎知道即使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將眼前這人打倒,雖然她知道其實隻要自己隨意幾招便可將他拿下。呆是拿下又如何,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殺死。但是眼中漸漸回複的神彩卻是很明顯,就像在茫茫大海行進了無數天,即將絕望的那一刻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大陸的一樣。那雙原本蒼涼的秋眸開使因為仇恨而變得冷豔而靈動起來。既而她好似想到什麼一樣,不可思意地圍著來人打了個轉,嘴裏輕輕喃喃著什麼,時而搖頭,時而玉手緊握,似是在埋怨上天的不公。
來人沒有因為周秀英的沉默而發怒,隻是微微笑了一下,之後便正色起來道:“刀疤死了!”
原本一意沉默的周秀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全身一震,冷豔的秋眸之中射出點點寒芒,妙曼的嬌軀因憤怒而輕輕顫抖著,一指懺指筆直地指向來人,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是自殺的,因為你!”來人沒有任何表情地道。他甚到不怕眼前這個驃悍的江南姑娘一時憤怒將自己置於死地,因為他是大清天子,因為他剛剛死過一次。平靜的話語,雖然波瀾不驚,卻再次讓周秀英受到震蕩,豔冷的雙眸開始泛起白霧,圓潤的雙肩開始輕輕抖動。
一直以來,周秀英都知道那個臉上有一條猙獰刀疤的男人對自己衷情一片,隻是因為那塊猙獰的刀疤將他與周秀英隔閡兩個世界之中。他從不對她說起什麼,隻是她所說的命令,哪怕是叫他去送死,他也從不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