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曾國藩聽到北門一聲歡呼,三門城上的天軍與清軍聞之一頓時往北望去,卻見無數的灰色身影正湧入城內,槍聲響不絕耳。曾國藩知道左宗棠進城了,一麵督著湘軍與綠營加快速度,一麵策馬往北跑去。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建一支像新軍那樣的湘軍出來。同時他也想起了鹹豐在北京大搞改革,德國人正在山西大造洋槍。既然英國拿款,跟他們好說歹說才跟小媳婦兒小花轎一樣,扭扭捏捏式地答應以高得嚇人的價格賣給自己一點洋槍,可是那些家夥比新軍的步槍都差了一截,更別說那種叫機槍的神槍了。英國拿款,我還不買了呢。咱去向德國買去,還是好貸色,順道向皇上求點神槍來用用。
靖港一戰,曾天養與石禎祥雙雙戰死,天軍一萬餘人過半被消滅,其餘的人逃的逃,投降的投降。靖港大捷之後,左宗棠與曾國藩顧不得整休隊伍帶人向林紹章鏡去。林紹章得聞曾部慘敗,率部急轉,再次退出湖南,逃回江西大本營,至使想兩麵夾他的左宗棠與曾國藩撲了一個空。經此一仗湘打出一些名頭,看到新軍威力的曾國藩決意大力向德國人購買新式步槍裝備湘軍。左宗棠把湖南新軍改名楚軍與曾國藩的湘軍遙相呼應。
西征軍曾天養部的覆滅致使石達開部受到了曾國藩湘軍的威脅。11月中旬,曾國藩再度引軍駐紮嶽州,向石達開虎視眈眈,並征集戰船準備北度長江,威脅石達開後路。於此同時,太平天國再度派出北伐將領陳玉誠率軍進逼安安徽廬州,沿路再克安慶等重鎮。天軍在戰略上雖經過南京之戰並定都天京,但是依舊沒很好防守策略基本上還是以遊擊為主,攻克一地,隨後便撤離,於是經常出現戰場上的拉劇形勢。11月底曾國藩集結水師並陸軍兩萬餘人開赴湖北,石達開果斷放棄漢口等地,隻留軍防守黃州與蘄州兩地,其餘兵力回師皖北。
太平軍在安徽戰場屢戰屢勝,連克桐城,舒城等重鎮與陳玉誠會師廬州城下。琪善派軍出援與天軍大戰數場無果,隻得再次退守揚州,廬州再次被克。穩定了安徽戰線之後,石達開再次派胡以晃進軍鄂北,與鹹豐三年年底攻占六安,廬江,無為等地進入鄂北與秦日綱部會合再克漢陽,漢品對武昌形成合圍之勢。
天軍與率部而來的湘軍一部大戰數場不敵退回武漢城內死守,胡以晃部以韋俊為將率軍進逼田家鎮對武昌展開攻擊。
“發賊攻占田家鎮不日便可進攻我武昌,諸位可有良策退敵?”署理湖北巡撫吳文容在巡撫衙門裏憂色匆匆地道。自向榮兵敗身死,鹹豐便將駱秉章調往了相對安全的四川任巡撫。對於這個一向愛民如子的好官,鹹豐舍不得讓他戰死在沙場之上。
“大人不必著急,發賊雖**連捷,但孤軍深入,我等隻需斷其糧道便可迫其退撤退。”布政使胡林翼道,臉上帶著不屑的神色。他與太軍接戰不少,知天軍雖人多勢眾,但多為老弱以及不經訓練的農民為主,可戰之兵並不多,一但戰場稍有不利便有是全線撤退之局。胡林翼對天軍恨之入骨,當年天軍攻克武昌之時大肆在武昌城內搜刮搶掠,鎮壓財主官屬,胡林翼一家幾乎被太平軍殺光。接到鹹豐允準各地興辦地方團練之後,胡林翼便開始在湖北興練鄂勇,為就是找太平軍報仇。
“但如今發賊兵峰已至,不日便會攻城,曾滌生又被阻於武漢外圍難得寸進,如之奈何?”吳文容還是擔憂地道。幾日前聽到退出湖北的天軍再次兵入鄂北之時,吳文容便開始害怕,生怕天軍一個想不開就拿自己開刀。幸好天軍兵力不足,又有各地牽製,沒有直接來攻武昌,吳文容才得一絲喘息之機。如今天軍再度來攻,叫他怎麼能不怕。要不是職責所在,他早就帶著家屬逃之夭夭了,天軍當年在武昌城內的所作所為早已家喻戶曉。
“下官願帶部人馬戰退發賊,以解武昌之圍。”胡林翼正色道。對於上司如此表現,胡林翼實在不屑。
“貺生有此膽略,本官佩服,那就準貺生所請即日帶兵前往迎擊發賊。”吳文容此時才神色一鬆地道。一番恭維的話之後,拉著胡林翼皮笑肉不笑地讚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