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弟,不是老哥我說誨氣話。如今這大清,大大不同於往日咯!”聽到蘇大福問起,張樂行不由歎了口氣,搖頭道。對此,蘇大福也深有體會,他後下的一些會員們今年日子過得確實要比往年好得多了,時不時的都在稱讚欽差大臣肅順。由其今年剛開年,肅順就開始組織官府,民兵四處修善水利,讓百姓們又看到希望,期待著在新的政策下,在青天大老爺的領導下今年能得一個好年景。蘇大福想,要是這樣下去,百姓都過上好日子了,還有幾個人會真實跟著教會推翻滿清朝廷?
“不同什麼不同,還是當官的吃香喝辣,老百吃饃饃?我看啊,咱也別瞎擔心了,趁著太平軍把清廷的人馬都拖在了南邊,我們正好起事。帶著大家殺土豪,吃大戶。”看到氣氛有點消沉,起初第一個起來發言的白衣大漢叫喊了起來。白衣漢子名叫龔得樹,原本是個碼頭的工人,因為為人豪爽,力氣大,被眾人推做頭頭。龔得樹自小仇恨朝廷官府,自從加入了八卦教後,便招集手下,網力羅了不少在碼頭當苦力的民工。這中間不乏一些當地的混混。於是龔得樹成了自張樂行以下的一位聲勢頗大的首領。當聽說太平軍攻占了南京城之後,龔得樹興奮不已,忙約了其他幾人來找張樂行,商量起義的事。哪想得到,到了地方,張樂行不但不讚成現在起事,還好像對起事頗為擔心似的,於是一向急性子的龔得樹便當真坐不住了。
“是啊,怕麼子,咱們也有上萬人的教眾了。隻要咱們大旗一揮,附近鄉裏還是風聞景從啊。我看啊趁早幹他娘的。”最後位是侯士偉發言了。他跟龔得樹是一類人,所以談得比攏。
“不是時候啊不是時候。”張樂行看了這些人的表現,不由仰起了他那略帶白斑的臉,從坐上站了起來,搖著略微駝的背彎在大堂上走動著。
“大頭領,不好了,咱們在毫州的分壇被官府挑了,劉老大被抓起來了。”正在張樂行沉思著的時候,一名手下從寨子外急速衝進了大堂。眾人聽了不由一驚,紛紛猜測是不是官軍已經發現了教會近期的動向。
其實不然,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僅盡肅順在三地大力整頓吏製,軍務,但畢竟他隻有一個人,哪能麵麵具到。這毫州知府這官原本就是用銀子捐來了,到任以來就想著怎麼快點從百姓身上把捐官用掉的銀子搞回來,聽說欽差大人正在查訪離卦教的事情,計上心頭,連夜動員衙役四處查詢,終於被他找到了一處離卦教設在毫州的堂口。這知府也問什麼清紅便命人將這處堂口經抄了。堂口主事的劉老大給拿回了衙門,罪名是劉老大糾結流民,散布妖言。當然這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
“到底怎麼回事?”張樂行氣色凝重的問道。
“大頭領,那知府說咱們糾集流民,散布妖言惑亂民心。說如果要將劉老大弄出來,得讓咱拿銀子去贖人。”那報信的人道。
“好嘛,張老大,你看看。這是不同了,還不是老樣子。我看不用等了,借著這個機會,咱反了得了。”見這報信的人這樣說,龔得樹不由眼中發光,頓時站起來氣憤得道。其中還帶著許多興奮之色。
聽了龔得樹的話,張樂行依舊沒有馬上答話,隻是一個人在屋子裏轉了幾圈之後回到了坐上,頓時拍了下桌子道:“好,咱就借這個機會反他娘的。”
頓時下首龔得樹與侯士偉就激動的站起來大聲叫好,蘇大福也隨之應和著。這剛還覺得無從下手,廷朝就送給自己一個大好的機會,幾個人能不開心嘛。
“幾位馬上回去招集人手,三天後咱們招呼混進城的弟兄們裏應外合一舉拿來毫州。”找到突破口的張樂行此時將他的領袖天複盡現無餘。就這樣,鹹豐千擔心萬擔心的撚軍起義還是由於一個貪得無厭的毫州知府引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