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一家米店,在當地頗有名氣,是開封城裏比較大的幾家糧店之一了。
王二黑是這家米糧店的老板,靠著手黑,心黑的,將王家米糧店做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了。王二黑原名王二白,是從安徽來的。王二白本是安微亳州一地的小混混。
後來因為在當地得罪了一個很厲害的混混頭目,那頭目揚言要將王二白碎屍,王二不得已隻能逃走他鄉,剛逃到開封的時候因為沒有依靠,又是人地兩疏,王二白確實夾著尾巴做了一陣子好人。
而王家米糧店的老板原來也並不是王二白,卻是開封本地一個小生意人姓李。李老板原本見王二白可憐,於是一發好心便收留了他。王二白剛開始的時候還算老實,也肯幹又有力氣,漸漸地李老板便喜歡了他。
這李老板有一個獨生女兒,閨名叫做李秀兒,也長得有幾分姿色。這王二白起初到李家也不敢太過張揚,每天也隻是在店裏幫著搬搬東西,其它的都不怎麼挑,每天吃了就睡,睡了起來就幫忙幹活。不想一天這王二白見了李秀兒,頓時心裏便上了心隻是礙於人生地不熟不敢造次,卻也總是在語言上調戲李秀兒。
李秀兒是個黃花大閨女,被王二白調戲了也不敢聲張,不想卻讓王二白越發的得意起來。後不知道怎麼,王二白認識了一個在府衙當差的兄弟,兩人時常稱兄道弟,橫行街道。自從認得這個當差的兄弟之後,王二白覺得自己有了底氣,對那李秀兒越發動手動腳起來。
一日王二白趁李老板外麵辦事將李秀兒淩辱了,李老板知道後氣憤交加有心要上官府告王二白,不料被王二白在府當差的兄弟恐嚇了一陣,王二白又趁勢說了一堆好話,李老板無奈隻得將女兒許與王二白作妻。不幾年李老板就一命歸西,這米糧店也歸了王二白所有。
這王二白做事心狠手辣,手黑心黑。鄰裏背地裏都叫他王二黑。此時王二黑正站在米糧店門口,趾高氣揚地看下外麵一群氣憤不平的鄉民。黃河大水,災民無數,王二黑早就知道糧食肯定會短缺,已經暗地裏從各個鄉鎮收買了大批的米糧屯積在倉庫裏,隻等時機到來好大賺一筆。
前幾天,他從那個在府衙當差的兄弟那得到了消息,官府開倉放糧,糧倉已漸漸告磬。王二黑頓時覺得這是個大好時機。
回來後就將米價漲了接近十倍,那些前來買米的百姓見昨日還是十幾二十文一鬥的米,今天就漲天了一二兩銀子一鬥了,不禁都圍在王家米糧店門口要向王二黑討個說法。王二黑平日裏橫行慣了,哪會在乎這些百姓在這裏鬧事,要是事鬧大了,自然有他兄弟幫他作主。
“你都聽說了,如今官府的糧倉快見底了,糧食缺,過些天你們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了。還敢在這鬧事?小心老子叫我兄弟將你們這些刁民統統抓起來。”王二黑站在台階上,揚著下巴,哼了一聲說道。
門口的百姓見王二黑這樣說,不禁都開始騷動起來。他們並不知道糧食短缺的事,一時不知所措,連為何而來的事情都忘到腦後去了。而此時肅順恰好來到,正好聽到王二黑說的,也不由心裏一驚。
如果這老板說的屬實那事情就大了,如今城外災民剛剛好撫好,要是出現斷糧的事情必定會人心不穩起來。想到這,肅順眼睛裏不禁冒出了絲絲殺意。不管這老板說的屬實不屬實,這個人決不能留。而且此人竟敢借機哄抬糧價,實在當殺。肅順當即越眾而出,指著王二黑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擾亂民心,來人與我拿下。”
王二黑剛還在得意呢,想著這次自己肯定要大賺一筆時,心裏不禁樂不可支起來。猛然見人群裏冒出一個身體臃腫高大的中年男人說要抓自己,不禁一怔,即而大怒起來。對著肅順怒道:“你是什麼人,敢抓老子。老子說的都是事實,我兄弟就在衙門裏當差的。”
王二本想拿出他兄弟來鎮嚇一下對方。肅順來開封時就沒有穿官服,被王二黑看了,以為他也不過是個平民百姓而,雖然穿得華麗一點,最多也不過是個客商。他卻不知道,這一說卻是真的加速了自己的死期。
肅順聽王二黑說得有模有樣的,心裏也七分肯定他說話,越發覺得此人留不得。對著家將一揮手喝道:“拿下!”頓時從人群裏湧出幾個身材健壯的大漢來將王二黑一把按倒在地。王二黑還想在掙紮,口裏依舊喊道:“你們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抓老子。”
“本官是奉旨督辦賑災的欽差,你妖言惑眾,借機哄抬糧價,罪無可恕。左右將此人與本官押到府衙依治辦理。”肅順也不管旁邊百姓用驚奇的目光看著自己,當先開路向開封府衙而去。王二黑一聽麵前這個看起像個小客商的胖高個居然是欽差,頓時身子一矮,心裏暗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