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吐出一口黑血，在臨死前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靠吃腐肉和怪嬰維持起來的身體正在慢慢消失，恢複成原本的魂魄模樣。
“我錯了麼……”張生看著碧落。
“不管如何，你都該回到六道輪回，不要再留在人間……”碧落不忍再看，一個等他白了頭，一個為見她，甘願化為喪屍。
張生別有意味的閉上雙眼，魂魄消散。
碧落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正是正午，太陽考的自己口幹舌燥，脖子上的傷口冒出黑色的血水，到不覺得疼，反倒癢的很。耳邊傳來轟鳴聲，碧落搖了搖頭，頭昏眼花，她拽住尚晨的衣襟：“師傅，我暈的很，咱們歇息一下。”
尚晨把她抱到樹蔭下，她躲在尚晨懷裏，悠悠的說：“咱們離開這裏吧，再也不要回來，去塞北，去大漠都好。”
“你不必跟著我……”尚晨點住碧落的穴道止住脖子上的傷口。
“不……不……”她艱難的搖頭，“我要和你在一起……”
視線越來越模糊，昏了過去。
“碧落，碧落！”
叫不醒他，尚晨終於暴怒，一道雷電隻穿天際，“十夜，你給我滾出來！”
“在！”打著哈欠的十夜，翻著手裏的書卷，頭也不抬的說：“到目前為止，演出順利！繼續，繼續！”
“她昏倒了！”
十夜攤手，“原計劃就是這樣，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成功了大半，沒聽到她說要和你在一起麼。恭喜，恭喜。”說罷，衣袖一揮，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做為恭賀尚晨的禮物。
尚晨抓住十夜的衣領怒道：“你剛才叫張生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追女人追了幾百年都沒追上這句話？”
尚晨甩出一道閃電，“殺了你！”
十夜咯咯笑道：“殺了我，可就沒人幫你了。我是你哥哥，我能害你麼？看我純潔無辜的雙眼。”漂亮的長眸晶亮的眨著。
尚晨：“……”
—
碧落以為自己死了，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醒了過來。
銀色長發，白色眼眸，絕世容顏。
滾燙的鮮血，自己正咬著尚晨的脖子，她要推開他，卻被他按住：“馬上你毒就能解了。”
“你救的——不是她，而是碧落，你知道麼？”
“……知道，我愛的……是你。”
不僅有血的味道，還有痛徹心扉的苦澀，眼淚和著血液一起飲下。
尚晨由人形變為白蛇。
碧落抹去嘴角的血跡，大哭著抱住白蛇，眼淚撲簌而下，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髒，因為在胸膛裏疼的她無法忍受。
她抱起白蛇，她想，他是為了救她，他耗盡了幾百年的修行和妖力。
“嗚嗚嗚……尚晨……尚晨……”
突然一道金光乍現在眼前，自金色的光芒中走出一個年輕的男子，看不清麵容。
“你愛他？”
她含淚拚命的點頭。
“救尚晨的方法，不是沒有……”他低聲說，憋住爆笑的衝動，“你用處子之身……”
假裝昏迷的尚晨急的在內心喊，約定的不是這樣啊。
要碧落答應和自己在一起而已，哪有亂七八糟的奉獻處子之身這條。
十夜，你給我等著！
十夜傳達完畢，心裏道，我十夜真是太偉大了，尚晨，不要太感謝我。
——
用自己的胴體給它溫暖，就像當年做的那樣。
可白蛇卻別扭的不配合，就要趴下床溜走。
“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碧落捧起它的頭，“我把你的妖力吸走了。要還給你隻能用這個法子！”
它搖頭，不用這個法子也行的，真的。
“尚晨……”碧落盯著它的眼睛，“難不成你在害羞？”
它身子一抖，似是為了反駁她，猛地竄上她雪白的脖子……
—
她仿佛看見，細雪紛飛的一天，尚晨推開屋門，倚在門欄上，白衣勝雪，眉目如畫，笑著說：“這一生，你終於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