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癲狂,紅眼少年讓其欲生欲死,從此夢中都有悸動之感。
這人和人之間突然的愛意,有時候就像從天上傾瀉下來的海水一樣,淹沒了李師師,這條沙漠裏的魚!
“奴奴真的,隻是聽了誰哼唱,也覺得不錯就跟著哼唱著……這下半闕……沒聽到啊!”
“是呀?嘖!那太遺憾了,這般神作一定會有下半闕的,容朕想想!”
趙佶自傲的手捋著有些花白了的胡子,拈須在拚了老命的艱苦沉吟:
“嘶……這上半闕寫虛景下半闕則一定會寫情!可是這真情麼,應該是少年男女之間的相會感悟?可是到底該怎麼續上如此華麗的繁華盛景呢?這這這……”
他為難了,自己太工於婉約心事,小樓幽怨,而這般盛世奇情的豪邁之情,似乎讓徽宗根本無法企及,他越想越是焦躁,在屋裏來回的轉圈……
“師師這詞朕卻要好好的品味,你今天且看朕拿了件何物給你?”
他最終放棄了續詞,而向下麵拍拍手頓時有宮人拿來了幾個精美盒子,裏麵是琉璃杯子: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來人將酒倒在杯裏,這份美好感覺,讓朕與卿共賞之!”
“這是更好的琉璃杯?”
李師師此刻真有種驚魂不定的感覺,因為她的隱私似乎被暴露在了宋徽宗麵前,尚且不知道徽宗對詞有無懷疑,但一見這杯子,李師師簡直驚到了心又要迸裂出來:
“這杯子……”
“這杯子是朕手下的臣工,蔡家長子長孫蔡行的家產,怎麼樣,師師你喜歡嗎?朕今天特地趕來,就是因為今天朕女兒帝姬要大婚,蔡家人要送賀禮其中朕點名就要了琉璃杯子!”
“蔡……家嗎?”李師師一愣,心裏嘴邊的話是“難道不是高家”,但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給徽宗聽的。
“是呀蔡家怎樣?”
“那沒什麼。”
李師師眉頭一蹙,她對付徽宗當然有她的小花招,她一笑:“杯子雖好但與君王對奴的盛大恩情比起來,則強了萬倍,奴先幹為敬,請陛下您也要盡興暢飲!”
“哈哈哈哈!”徽宗大笑,兩個人推杯換盞,葡萄酒也真是極為美味的。
“陛下您可不能喝醉,一會兒帝姬大婚還有獻上國寶的大事,您身為大宋之主……”
李師師心虛的催促徽宗喝兩杯快走她好平靜一下緊張心情,別再呆了再露餡,而徽宗亦是準備過路看一眼,但是今天奇怪了,李師師美人沒有主動投入他懷抱,相反還有哪裏有些冰冷,徽宗隻好有點意興闌珊的站起來:
“這幾件琉璃器,怕師師你先見過吧?你等朕從國宴回來,拿到更好的東西來賞你!哼,走!”
然而,除了徽宗盼望能有比這幾個杯子工藝更好的東西之外,卻還有人在念叨著:
“高登你等著吧,你做琉璃器算是做到頭了,而我家的琉璃器,卻能獨占宮廷一條路!”
“恭喜大學士!”蔡家的管家蔡三,向大學士蔡行道喜,“您這樣也算替四叔被人陷害出口惡氣了。回頭,我們再在他出醜後再告他一狀,讓高登死無葬身之地!”
蔡府上下,現在折騰開了,幾件琉璃器是蔡家人,通過拷打工匠得到秘方,然後和高登這樣辛苦付出的掌櫃的撕破臉之後,他們首次讓下人做,就得到了數十件上等珍品。
這些貴重的物件,所有人都覺得在國宴會上,展現絕佳的風姿是肯定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