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一年秋,殷複聲二十生辰這天,殷家一家,又聚在京城。
殷得中年初時喜當爹,生了個兒子,性子收斂了許多。
殷得安也考上了秀才。
而侍郎府上,多了一個剛剛滿月的大胖小子。
李嫣兒最近也不再粘著殷複聲了,時常跑的不見人。而且,穿衣打扮也不似從前,假小子樣兒了,愛打扮了。
就是問起她的時候,她卻支支吾吾,不肯說。
殷複聲不打算大辦生辰,畢竟還年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就算行了弱冠之禮。
殷老爺子將琢磨了很久的表字,寫在紙上。
殷複聲低頭一看,紙上赫然兩個打字:洪英。
“恭喜二哥,以後就有字了。”
“嗯。”殷複聲也高興。
殷得中吃味道:“爺爺,你就偏心吧,咋不給我取個字呢?”
殷老爺子道:“你又不是讀書人,要啥字啊?中兒叫著就不錯啦。”
“爺爺,你這啥話嗎?那~,你不偏心二弟,三弟呢?三弟的字您老想過沒?”
“安兒的字,爺爺早就有了,不過,還得過兩年。”殷老爺子笑道。
殷得安饒有興致,拉著爺爺的胳膊央告道:“爺爺,既然都有了,那告訴孫兒吧?”
“是啊,是啊,我們也想聽聽。和我這個像嗎?”殷洪英道。
“對,爺爺,你就說了吧。”
殷老爺子拗不過三個孫子,隻好妥協,於是揮筆,在紙上唰唰,寫下二字:洪盛。
殷洪英和殷洪盛~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
之後不久,在吳宗達的一再要求下,新舊學派,雜學館和國子監在皇帝麵前,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比試較量。
以新學術,實戰儒術,結果可想而知。新學術雖然並未研究到有什麼大的建樹,但已經完勝紙上談兵的儒家論道。
皇帝朱由校當即下旨推廣雜學,在全國各地,興修雜學館。減少科舉次數,減少中榜人數,繼續減少仕人的福利。並決定六部任職,皆有各自考核,以專長定職務。
朱由校此舉徹底激怒傳統儒生們,暗藏在朝堂的東林黨人,以及提前辭歸的那些人,紛紛四處活動,不僅造謠,還說服了一直想當皇帝的朱由檢。
說朱由校性格優柔寡斷,偏聽偏信,不尊祖製,寵信奸佞等等,總之一句,就是不能再做皇帝,說大明再不易賢明之主,吃棗藥丸。
朱由檢空有一腔熱血,竟被說動,他相信了東林黨人的煽動,以為他哥哥完全不配當皇帝,便同意了他們的建議。
於是,看似寧靜的朝堂,正在潛移默化的發生細微改變。
首先,他們利用關外與建虜的合作,發動一場戰爭,明軍再失遼東。
大急之下的朱由校,不得已才舍得派殷洪英前往督戰。
此時的殷洪英,樣貌心性比之以往,更為成熟,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時期的朝堂,將會發生什麼。
可是,邊關危機,他又不得不走,隻好在臨行時,叮囑自己的嶽丈,魏忠賢看緊後宮,當心朱由校的安全。
殷洪英走時,被朱由校賜尚方寶劍,加封二品左都禦史。
他向皇帝要了一個人,便是孫傳庭,與之隨行。另外有李嫣兒和陳大牛一同前往。
剛至廣寧,一群人便受到伏擊。殷洪英險些喪命,幸得孫傳庭求援。
這次的驚險,也引起了殷洪英的懷疑。
住進府邸,當夜,便再有歹人潛入行刺。殷洪英早有準備,將刺客當場捉住。
掀開蒙麵之時,大吃一驚。
刺客不是旁人,正是廣寧的俞驛丞。
俞驛丞就是建虜安插在廣寧的細作。
之後,與袁崇煥和孫承宗的初次見麵,袁崇煥誇誇其談,好大喜功的個性一覽無餘,而孫承宗看著袁崇煥的眼神,都能看出,他對自己這個學生有多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