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欲罷不能(2 / 3)

夢河真的希望強牛不要再糾纏自己,或許用“放棄”更確切一些。她更希望孔雀不要過早發覺此事,她以便能在鄂西城多呆一些時間,幫庹雅打完那場官司,將美容美發廳順順當當的轉讓出去。也許到那時她就會悄然地離開鄂西城。

強牛一覺醒來,太陽已經暖烘烘的照在床邊。睜眼一看發現竟睡在自己家裏,便有些奇怪。他分明覺得這一夜都跟夢河在一起的,怎麼轉眼間就回家了?他拍拍發脹的頭,眨眨睡意朦朧的眼,便回憶起來自己昨夜是去過夢河那裏,後來又走了,進了一家小酒館,再後來就記不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昨夜喝醉了酒,迷迷糊糊,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回家的都給忘記了。

強牛感到胃裏空蕩蕩的,進了廚房,竟象幾天沒有開火做飯,就感到奇怪。便下了樓騎著摩托車來到一家“酸薑麵館”。

“酸薑麵”也是鄂西城最有名的特色小吃。它的做法不同於一般的湯麵。首先這麵粉是由小麥麵、大米麵、黃豆麵、豌豆麵四種作物按一定比例混製而成,並要用手工擀成麵條。麵條下鍋煮熟後,撈起來用涼水浸一下,再二次回鍋燙熱。碗裏事先放有酸菜和豆菜,麵條盛好後,澆上酸薑湯。酸薑湯是把油、鹽、味精、辣椒、花椒、薑片、酸菜、大料、桔皮、香果等混在一起,用砂鍋慢慢熬製而成。上麵加適量芝麻、蒜泥、花椒油和香菜。這便是一碗香的可口、酸的開胃、麻的爽身、辣的舒心的“酸薑麵”。它具有一定的解酒作用。強牛吃完酸薑麵,胃裏感到舒服了許多。

強牛正準備回報社,腰間的呼機就叫起來。裴聰的駕駛證又讓老警給收了,希望強牛再幫忙拿回來。強牛就怪裴聰不該經常違章。裴聰就感到十分委屈,說:“這交通規則確實規定哪些地方不能停車,可是顧客哪裏管你這些,他隻圖自己方便,隨時隨地一招手就希望你停下來,到目的地也不管在哪裏都要停車,一步也不想多走。你若嚴格按規章,隻有跑空車。再說回來,有些老警也挺操蛋的專愛找出租車的岔子,有時莫名其妙說你違章,也不容你爭辯,收駕駛證、行駛證、被罰款是常有的事。最近罰得更曆害,據說新任市長給交通隊下達增收一百萬的指標。這事你知道嗎?”強牛笑著說:“當然知道,人們都說新任市長是‘六百萬市長’,要求增收六百萬,用於市政建設。”裴聰就說:“是不是人們傳說:路上一百萬、床上一百萬、水上一百萬、桌上一百萬、山上一百萬、地上一百萬?這新市長口味也太大了,如此六百萬,遭殃的可是老百姓!”

強牛說:“其實,也怪不得新市長,鄂西城要創建全國文明衛生城市,政府財政如此緊張,要是你是市長,該咋辦?”

裴聰說:“咋辦?隻要領導幹部從我做起,不搞腐敗,一切都好辦,如果還是一頓吃下一頭牛,屁股坐著一棟樓。再多的幾百萬也是不夠。”

強牛騎著摩托車帶著裴聰到交警中隊,找到熟人很快就把裴聰的駕駛證要了回來。

裴聰就感歎說:“還是你們當記者好,無冕之王,誰都要給你個麵子。”強牛說:“那也未必,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人緣和優勢,每一行也有每一行的難處和尷尬。你是隻見叫化子吃肉,沒見叫化子挨打。記者吃閉門羹的事多得很,隻是打掉了牙齒往肚裏咽,不願說出來而已。”如些一耽誤,就到了中午。裴聰便邀強牛去他家吃午飯。強牛也懶得回家,便隨裴聰來到製衣店。黎娟果然賢慧早已做好飯菜,見來了貴客,又忙添炒了兩菜,

吃著聊著,裴聰就起身到臥室,拿出一個木盒子,放在桌子上說:“強哥,我知道你喜愛收藏,就給你弄了兩個恐龍蛋。”

強牛輕輕打開盒子,競是兩顆小瓷碗大小的橢圓形看似鵝卵石的恐龍蛋,便很奇怪說:“這恐龍蛋是國家禁止販賣和私藏的,你怎麼能搞到的?”

裴聰笑笑說:“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我有一個表叔就住在保護區內,最近突然興起一陣盜挖恐龍蛋風,那裏的農戶幾乎家家都有,弄兩個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鄂西城境內有座山,名叫青龍山。山不高,水不深,卻應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的名句。1996年3月開始,人們相繼在青龍山發掘出大量恐龍蛋化石,經國內外眾多地質專家考察驗證,確證為“世界第一恐龍蛋化石群”,青龍山從此被世人所注目。由於恐龍蛋具有很高的考古、收藏價值,於是濫采盜挖恐龍蛋的現象便時有發生。起初當地居民隻是偷偷摸摸少量的盜挖,後來,有一農戶向鎮政府申請,要求在自家地上翻建磚瓦房。該鎮一位副鎮長違反保護區製定的有關規定,擅自批準了農戶的這一申請。這一農戶便以建房為名在房前屋後大肆盜挖恐龍蛋,以500元左右一枚的價格賣給前來收購恐龍蛋化石的外地小販。周圍農民見恐龍蛋化石能賣錢,紛紛效仿,外地販子也風湧而來,青龍山恐龍蛋化石開始遭受所未有的劫難。

強牛感到此事非同可小。吃完午飯,便要裴聰帶他到青龍山去一趟。路上,強牛才從裴聰口中得知,孔雀趕走小翠的事。就說:“小翠跟著黎娟,反到不用操心了,也不知道孔雀和小強壯那裏去了。”

裴聰就奇怪地問:“你昨晚不是在家睡覺嗎!表嫂她們沒在家?”

強牛說:“我昨天根本沒見到她們的影子。”

裴聰又說:“你最近老不回家,她會不會去夢河那裏?”

強牛說:“不會的,我昨晚去過她那裏!”

裴聰就說:“強哥,有句話我一直想給你說,就怕你不愛聽。”

強牛說:“咱倆誰跟誰,有話就直說呢!”

裴聰說:“我沒有你見識廣,但在鄂西城開了幾年的士,接觸的人也不少。現在的家庭百分之八九十是湊合著過日子,尤其這些年發了財的人,有地位的人在外包二奶子、處鐵子、嫖娼找妓是常事。就是沒有錢的,也想泡個情人呢?處遇人人有,不露是高手。可是既使是高手,這日子能過得太平嗎?人常說要一天不安寧就去待客,要一年不安寧就去蓋房,要一生不安寧就去找情人。”

強牛就疑惑起來說:“聰子,你給我說這些話是啥意思?”

裴聰說:“強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和夢河關係非同一般。黎娟也給我講過她有這種感覺。你想想表嫂能夠就一點也沒看出破綻。”

強牛當下就感到象被人揭了臉皮。卻強作鎮定地說:“這完全是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