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欲罷不能(1 / 3)

強牛一覺醒來,太陽已經暖烘烘的照在床邊。睜眼一看發現竟睡在自己家裏,便有些奇怪。他分明覺得這一夜都跟夢河在一起的,怎麼轉眼間就回家了呢?

經過精心策劃和組織的“跨越三十年,迎接新世紀”的大型文藝晚會,終於和鄂西人民見麵了。鄂西人盼這場晚會,對這場晚會的企望絕不亞於一年一度的“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做為“雙慶”重頭戲的這場晚會,幾乎薈萃了全市各條戰線的精英人才,尤其是主創人員,都是市長和市委書記親自審定的,領導重視程度可想而知。如今,無論企事業單位,還是社會團體開展任何活動,都應當切記一點,領導重視是一切活動成功的前提和保障。這場晚會正是這個論點的又一個有力的佐證。晚會獲得了空前的成功,市長親自主持了慶功宴會,做為晚會總撰稿人的強牛,再次受到關注,能夠與市長同桌共餐,感到榮幸而自豪。

強牛酒醉飯飽,市長的專車將他送到家門口,然後,一溜煙的走了。強牛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在樓下徘徊了一陣子,卻並沒有上樓,而是晃晃悠悠的來到花都美容美發中心。此時,夢河已經關了店門,一個人躺在被窩裏看書。

夢河沒想到強牛竟會這麼晚了毫無顧忌的來這裏,就擔心可能家裏出了事情。忙開門讓強牛進來,一股濃濃的酒氣隨之湧入,才知道他是唱醉了,趕忙泡了一杯濃茶水放在茶幾上涼著。

強牛見了夢河自己卻不知道為何來此?該說什麼?就覺得是鬼使神差。好半天才開口說:“夢,我好想你!”夢河慌忙說:“強哥,你別這樣,你已經是有妻室的人了,我們沒有結果的。”強牛一把抓住夢河的手說:“難道真象你寫的那樣回頭無岸嗎?!”夢河明白,他現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便堅決地說:“是的,強哥!我們確實回頭無岸!”心想卻難過的要命。強牛又說:“夢,你出去看看,今晚的月亮真圓呀!這月華分明是流照你我的。難道你不明白嗎?月亮代表我的心!”說著就要伸手去抱夢河。

夢河知道此時此刻,強牛是七分醉意,五分的誠意,酒後道出的是十二分的真言。但是,夢河則感到一種極端的後怕。強牛今天的舉動顯現是不理智的,如果不遏製住他的yu望。那麼,今後的糾纏將是沒完沒了。夢河奮力掙脫強牛的擁護,說:“強哥,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相信月亮代表你的心。可是你知道嗎?月亮是多變的,月有陰睛圓缺,初一十五是不一樣。我們不能過多的奢望圓滿,圓滿之後接下來的殘缺會更加令人失望和痛苦。”

強牛聽了夢河的訴說,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心裏十分傷感,競象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夢河第一次看到強牛流淚,一時竟不知所措,便主動過去坐在他的旁邊。強牛接過夢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便說:“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夢河說:“哭出來或許會好一些,過分壓抑對自己身體不好。強哥,求求你別再深更半夜往我這裏跑。這會損害你的名聲。”強牛說:“為了你,我什麼也不怕。隻要你有一份的表示,我就有十分的勇敢。”夢河說:“你是名人,我是一個普通的打工妹,我配不上你的。況且孔雀那麼漂亮,又是有正是工作的......”強牛打斷夢河的話說:“別提那個庸俗的女人,她是空有其表,長得光鼻花臉的,卻滿肚子青菜屎。”

夢河說:“就算不為她,也該為小強壯想想,他不能失去母愛。”強牛說:“我心裏明白,這些日子以來你對小強壯付出的比他親身母親還要多,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小強壯對你的感情勝過他的母親!”夢河聽到這話,頓時鼻子一酸,眼淚便似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出來。

強牛再次伸手把夢河抱在懷裏,直接用手擦掉了她的淚水。他目光盯在她的身上。雖然,那目光因為醉意而顯得朦朧,因為試探而有幾分含蓄,卻充滿著無窮的力量和鬥誌。夢河沒有掙紮,此時此刻她已經喪失了拒絕的勇氣和力量。她感覺到強牛身上散發出強烈的男性荷爾蒙,這種氣息,正是地球上一切麻煩之源。

他們相互擁抱著。他挪開臉頰,低頭透過一對近視鏡片,用黑眼睛望著她,然後,輕輕地去吻她。她回吻他。於是,他就試圖去撫mo她的身體。

夢河突然如夢驚醒一般,奮力掙脫著說:“強哥,求求你別讓我這樣做。”

強牛說:“我們不是已經有了第一次嗎?難道就這樣結束?”

夢河說:“這一次的禍害還淺嗎?就是這一次我失去了貞潔,我體會了懷孕的滋味,人工流產的痛疼。可以說,這一次讓我刻骨銘心。我本來以為你根本看不上我,對我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現在,我明白了你是愛我的,這就足夠了。”

強牛說:“我說過,我可以為你而離婚。”

夢河說:“不!如果你因為我而離婚,我不會嫁給你的,我不想給你壓力,我不想做第三者。如果你因為感情破裂而離婚,那是你的自由,我更不能陷入你們的感情糾葛。強哥,這一切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是鄂西城的名人,名譽是你們的門麵,我不想往你臉上摸黑。在一個充滿混沌不清的社會中,這樣明確的事隻能出現一次,以後對於彼此都是一種奢望。至少我現在是這麼認識的。”

強牛見夢河態度異常的堅決,語言異常的強硬,便沉默不語。他望著窗外,內心進行著激烈的鬥爭,拚命去理解她的感情,他知道她是對的。

夢河說:“強老師,你走吧!求求你。”強牛端起那杯濃茶水,連著茶葉一口氣給喝下,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強牛一走,夢河便感到特別的失落,預感到也許她與強牛從此一切都完了。頓時,心感淒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自從認識強牛,夢河就堅信她來鄂西城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他,成全一段前世未了的情緣,這是命運的安排。如今她得到了強牛的愛,但是這種得到的代價恰恰可能會是永遠的失去。就好比登山,追求的目標是到達頂峰,然而一旦登上頂峰,就會發現前麵往往就是絕路,高處不勝寒,絕處難逢生。接下來卻不得不走下山路,最終結果是你仍然回到原地、回到起點。如此想來,夢河感到自己在鄂西城的情緣已盡。情生情斷情似夢,緣來緣散緣如水。因此,夢河便產生離開鄂西城的念頭。

一想到要離開鄂西城,夢河就感到無限依戀,無比愁悵。在鄂西城夢河圓了自己的文學夢,在鄂西城夢河遇到了自己的中意人。隻可惜文學路上還有荊棘一密布,意中人卻早為人夫、初為人父。離開鄂西城又將前往何處呢?回鄉下老家?那個家是兄嫂的家,他們早已把她視為了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去舅舅家?兩位老人或許仍會象當年那樣收留自己。但是,她又將如何給他們說清這是是非非。到廣州深圳去打工?除了仍幹自己已經厭倦的美容美發,還能幹什麼呢?專門從事寫作?目前自己尚不具備以此立業的條件。過去總認為世界之大,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遊。現在竟突然感到好象除了鄂西城自己無處可去,夢河真感到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