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吼著,蔣亦修還是保持一動不動。他隻是深深的看著沈莫歡,眼裏閃過太多不解和猶豫。
“既然你不動手,那我放開我!”
再一次用力,這次手掙脫開了,沈莫歡毫不猶豫的打開房間,用力的關上門,將蔣亦修擋在門外。
“哐”的一聲關門聲,震了蔣亦修心髒一下。
門外的他看著房門,臉色越來越沉。
這算是成年之後,第一次有女人對著他吼。
沈莫歡,她到底有什麼好囂張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他居然沒有收拾她一頓,居然任由她罵。這種奇怪的情緒,全部來源她腹中的孩子。
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比沈莫歡還害怕那個孩子消失,送她去醫院的路上時,他的心一直懸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消失一樣的難受。甚至在醫生說無礙,卻道出因為藥物影響被沈莫歡罵了之後,心中長了幾分愧疚。
所以,他才會沉默,才會任由她的質罵而無動於衷。
真奇怪,他怎麼了?
……
“薛東琛已經聯係到了祝舟栩,他們正在調用所有進出關口的乘客資料。蔣總請關心,沈小姐來德國的時候我們這邊的人已經消除了她的進出關口資料,不會有人會聯想到您來。”
漆黑的房間之中,蔣亦修麵色無波的聽著電話裏手下彙報情況,等到手下全部彙報完畢,他才發聲:“繼續監督,薛東琛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可不會輕易把我撇清嫌疑。”
“是,我們一定不會放鬆警惕!另外一件事情,司科那邊說關於我們的資料還沒有給他們,一直在催促,我們……”
“催促什麼了?”
“說……當初您承諾如果司科幫您把沈小姐留下,現在您已經得到沈小姐了,應該……”
“哦,是有這麼一回事。”蔣亦修薄涼而滲人的語氣:“他們說要我就給?我是這麼守信用的人?”
“這……”電話那頭的人一個激靈,領悟的快速回答:“是!我知道怎麼辦了!”
通完電話之後,蔣亦修嘴角勾起嘲諷,悠悠的走回靠陽台的櫃子旁,取出紅酒,輕緩的倒在高腳杯內,再走回床上躺好。
這漆黑的房間環境,他渾然不受夜的障礙,動作一點兒也不躁,也不因為陰暗而視線渾濁。
夜深了,隻有在夜黑之中,他才會感到安心。隻有在黑夜之中,他才能不感到那麼孤寂。
靜靜的晃動高腳杯內的紅酒,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望著因為陽台照射進來的月光打射高腳杯內顯得暗紅色紅酒液體。
“沈莫歡啊沈莫歡,你說薛東琛找得到你嗎?你那麼自信囂張,會不會打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