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發青年把源天缽收進儲物袋,猥瑣老頭看在眼裏一陣肉疼。奈何剛才為了抵抗黑洞真氣消耗過度,已無力爭奪。
紅衣女子衣裙碎亂,幾縷長發沾了泥塵繞貼粉靨,與之前的高傲豔麗相比,現在看起來倒是別樣的楚楚動人。
披發青年走向紅衣女子,麵無表情道
“晚輩有個不請之請,還望鳳師叔可以成全一二。“
“哼!你說老道士不堪一擊,好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兩敗俱傷,到頭來獨自坐收漁翁之利。
借刀殺完人又奪了寶,還要來討什麼不請之請?不覺得過分無恥了點嗎!“
“的確如此。“
披發青年邊說,邊取出一個純白瓷瓶子,細細看來上麵紋刻有星辰圖案。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瓶子一現,那頭落地鳳凰即刻振翼欲飛,撲出一片塵土滾滾。
“小輩你若敢取它一滴血,我定要你百倍奉還。“
“前輩這般臥地枕土,衣冠尚且難全,還說這些威脅嚇人的話,不大合適吧。“
一陣撕心裂肺的哀鳴,山鳥驚盡。
猥瑣老頭在修真界可算一位奇人,奇在這人太過熱愛身外之物。他修為不弱,卻沒一點修道高人的灑脫飄逸。
這老頭綽號老烏鴉,並非是個喜進腐食的老變態,而是因為他愛財如命,那收藏癖一犯,可謂不擇破爛垃圾。
看著眼前這一幕強搶橫奪一幕,他手上不由撮緊了一袋亂七八糟的靈器,心裏作著丟卒保車的打算。
不覺間東方已經顯露淡白,自顧自取了鳳血,披發青年卻不往這邊多看一眼,帶上老道士的屍體,向西離去。
紅衣女子怒目相送,安撫著奄奄一息的小紅,招出一隻船型飛行法寶,落魄離開。
見兩人各自消失於天際,猥瑣老頭翻身而起,打著眯成了一條縫的賊眼,開始肆無忌憚地搜刮著四周。
細細尋找著,看看這個凸凹不平的戰場是否遺落一二件法器法寶之類。
嗯哼一聲,牧道玄張開了眼睛。陽光刺眼,一個短小的身影越趨越近。
猥瑣老頭不懷好意地打量著眼下少年,年紀小了點,柳眉星目之下長相不錯。若是把他這身骨頭接好,皮外傷稍作處理…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器物沒找著,撿個傷殘人士也聊勝於無,人販子這種勾當他也不勝輕車熟路。
牧道玄手腳難以動彈,隻覺渾身疼痛,連開口說話尚且困難。任憑眼前的老頭子,在自己身上一頓揉搓。
把骨頭接好後,老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管有沒過期失效,哪裏見紅哪裏敷灑。
這手法拙劣,塗藥效果倒是極好,那些手指粗的創口可以眼見著愈合。
“你這少年不曾修煉,對藥物的吸收力度卻是不懶。“
老頭子自言自語道,一把抓過少年手腕,心有所思。
“原來是五行靈根,可惜屬性參差不齊,這個萬衍體果真神奇。雖然體質的再度進化極難,目前的靈根品質也一般,至少可以修煉,可以修行便有了一絲可能,比起那命中注定的,百年後一堆白骨也強上不少。重要的是,他可以更值錢了,嘻嘻…“
老頭捏著少年的手腕不放,一時賊笑不已。
“前前輩,你要做什麼。“
牧道玄恢複了說話的力氣,掙掙手腕頗為驚慌。
“小子,可認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