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猥瑣老頭遲遲未現,是尋牧道玄去了。
老道士把人型傀儡招到正麵,想脫身縱下深山。
紅衣女子卻不依不饒,一刀砍得比一刀狠,一根綠綢緞更是毒蛇般在背後侍機不退。
茂密的叢林裏,那個猥瑣老頭正在和一條足有十來丈的巨型蜈蚣酣戰。它正是老道士的本命蠱蟲,名號赤足。
隻見赤足護著一個玉盆,吐毒掃尾,參天大樹倒了一片又一片,氣勢可謂驚人,老頭左蹦右跳動作狼狽不堪,一臉猥瑣笑容卻說明他應付得頗為輕鬆。
“著!“
他一躍而起,躲過尾掃,從儲物袋裏隨手撚來個三角鋼叉,往大蜈蚣中部一肢節鄭插而下。
鏗一聲如觸鐵石。鋼叉被彈飛到了一旁,隻在那綠黑的甲殼上麵留下一個白印。
“好臭蟲,夠硬朗。“
鋼叉雖砸得不疼,卻把它砸怒了。
吱吱怪叫一陣,貼地的身軀離開了玉盆,尾部索索一陣盤旋,上半身竟像大蛇一樣直挺挺豎立起來。
尖長的鉗牙下,細長的觸角左右探動,粗扁的身體前,幾百隻不成比例的短黑爬爪不停蠕動。
這個架勢讓猥瑣老頭心裏惡寒,身上一陣疙瘩,連忙隱匿了起來。
敵不動我不動,傲立的蜈蚣定立如鬆,隻有一對凸眼遛遛直轉。
“給我捆!“
不多時,猥瑣老頭在其背後跳出,拋出一根尺許短繩。
短繩見風暴長,卷向那站莊一般的百足長蟲。
赤足銅眼一轉,垂地趴下,尾部順勢申直,往後一撮,腰部一彎,回首猛吐一口毒液。
猥瑣老頭被撮個正著,獨液噴到他的身體,卻沒發出肉體被腐蝕的臭味。
那竟隻是個布偶,赤足靈性頗足,料是中了敵人圈套。
尾尖捅破地表,一扭帶著整個身體向地裏縮入。
“嘿嘿!明白的遲了點。“
喳一聲如冷水遭遇赤鐵,猥瑣老頭把他喝剩的半葫酒水,濺潑中了大蜈蚣的一隻凸眼。
吱!
蜈蚣為陰性毒物,眼睛又是其薄弱之處,現沾上了猥瑣老頭的至陽陳釀。隻可恨了生來不具聲帶,悲而不能嚎,唯有滿地打滾。
這時正在半空惡鬥的老道士元神一痛,身形一滯,被紅衣女子一刀劈中。
轟隆!
地麵呈現一個大坑,泥飛土揚。
叢林深處,一頭巨型蜈蚣橫屍陳地,一個猥瑣老頭拔掉插在它頭部的鋼叉,提起一個咬牙切齒的少年向土坑走去。
“雅鳳妹子,不要靠的太近,這老道士命硬得很呢。“
“哼,待我再上去砍上幾刀。“
“能砍上一刀老夫,你已屬僥幸了。既然我徒弟已落入你們手中,那就放開手腳來打吧“
老道士爆喝一聲,躍上半空,道髻已被打散,一頭白發揚風。
他往腰間一扯,一個灰白的儲物袋抓在手中。
噗!白袋捏碎,煉魂鼎滌魄旗等一堆凡凡種種的物件散出,墜落入夜。
隻有一個古碗浮空不動,碗體不深,碗口卻虛黑勝夜。
猥瑣老頭盯著古碗一動不動,眼裏除了眼珠全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