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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陣黑風衝進拘留室，“嘭！”一記重拳打在剛醒來的李行毅的臉上。貫穿而行的力量讓他的腦袋與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李行毅眼角吃痛，被打得莫名其妙。還未來得及看清是誰打他，迎麵又挨了一拳，他本想抬手去擋，可是為時已晚，如此左右開弓被打了十多拳。
就這麼莫名地吃了十多個黑拳，他抬起腫脹的眼皮，咬著牙終於看清打人者是陳陽。
“為什麼會這樣！！！”陳陽咆哮道，聲音中不僅有憤怒，更多的是悲傷。
他蹭著牆壁艱難地坐了起來，由於坐了睡了一夜，屁股疼得厲害。前後挪了一下，總算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呸！”
李行毅將口腔中的血絲吐了出來，“這下要好多天吃不了辣的東西了！”。他驚訝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抬起頭看到陳陽凶神惡煞般站在他的麵前，身形魁梧的陳陽擋住了大部分光亮。
“你打得很爽啊！不知道我的臉跟你的心比起來，哪個更痛？”
“你……”陳陽一把抓住李行毅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抬起拳頭，卻狠狠地砸向牆壁。“方磊死了……王洪死了，我……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去仁合大廈！”他對著牆壁怒吼，然後跪倒在地，痛哭不止，好像麵牆這堵牆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李行毅怒目直視，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活動著牙齒，用著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感到臉腫了起來。
他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但眼神裏滿是悲涼。
陳陽轉身要走，忽然聽到背後緩慢清晰的話語。
“若是沒有證據，你隻能拘留我24小時，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重大刑事案件，我有權拘留你48小時！”
……
……
陳陽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身心交瘁。他將自己鎖在辦公室內，剛過去幾個小時的事曆曆在目，那真是他最悲痛的一個夜晚。
在家守靈的陳陽，坐立不安。他看著跳動的燭火就好像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他按住忐忑的心，撥通了方磊的號碼。
“喂，局長！”
陳陽的心“咯噔”一下，隨即慢慢安定下來。已局長的口吻問道：“怎麼樣，還順利嗎？查到什麼線索？”
“23樓我們查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和王洪打算去22樓查一下李行毅之前住的房間，看看有什麼遺留的線索。”
“知道了，你們小心點！”
陳陽掛了電話，心卻越加沉重。十分鍾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王洪的號碼。
“陳……”
“局長”二字還沒喊出來，緊跟著是一聲刺耳的慘叫，由於聲音太大，陳陽嚇得掉了手機。等他撿起手機，隻聽到“嘭，嘭”兩聲槍響，隱約像是有沉悶的拖行重物的聲音。
陳陽事後趕到仁合大廈才知道，那時他們已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