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陳陽的父母也聽到手機中的叫聲，看到陳陽陰冷的表情，擔心問道。
陳陽把手機放進口袋中，緩緩卷著衣袖，堅定地說道：“爸媽，我不相信小陳是意外死亡，現在我還不能說出個明白，但是我保證，一定會查出來，不會讓小陳死得不清不楚，給你們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陳父過來拍著陳陽的肩膀，陳母拉著他的手臂，已經泣不成聲。“兒子，我們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你應該明白我們再也不想失去另一個兒子！”
“不會的，如果不能查出一個結果，我會痛恨自己一輩子，小陳暫時就交給你們照看。因為我不僅是小陳的哥哥，也是一名刑警。”陳陽重重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
夜風在陳陽耳邊低語，仿佛不停地說著“危險，危險”。陳陽站在仁合大廈前，覺得冷風陣陣，與一條街相隔的熱鬧的夜市大相徑庭。
一樓大廳的保安用手機看著惡俗的抗日神劇，陳陽向保安亮明身份。一臉如雜草般淩亂的胡渣終於從發亮的屏幕上移開了，停止了“嘿嘿”的傻笑模樣。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盯著警察證。保安的模樣嚇了陳陽一跳，他清了清嗓子：“你看到有兩位像我一樣的警察嗎？”
“沒，沒有啊，哪有什麼警察。大廈死了人，這大半夜的，誰願意來。”保安打著哈欠。
陳陽心中罵道：“這兩個小子，拿到搜查令，還做這種偷摸的事，估計從別的門進去了。”忽然腦中一閃，“莫非真被他們查到什麼了！”
他離開大廳，從大廈北麵，尋得另一個門。為了避開監控，他並沒有搭乘電梯，而是選擇了樓梯。二十二層樓梯對於經常訓練的刑警當然不在話下，“早知要做賊，還申請什麼搜查令。兩個人的手機都打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未踏入二十二層，還在樓梯中的陳陽聞到一股熟悉又討厭的味道。沒錯，那是鮮血的甜腥味。他大步跨出樓梯，呈現在他麵前的是怎樣的景象啊！
牆壁上被砸出一個個不規則的橢圓形，凹陷龜裂的地方染著大片血跡，混著碎裂的牆體灰土在牆壁上滑出一道道細長的血條。地上一道成人肩膀寬的被拖拽的清晰的血痕上散落著日光燈管的碎渣，血痕中插著一把黑柄戰術刀，陳陽認得這把刀是方磊隨身攜帶的。
“糟了！”
陳陽順著血跡衝到一個房間，房門倒在地上，屋內的東西破損淩亂。終於在碎成一攤木板的床找到了方磊和王洪，或者說那可能是方磊和王洪。
地上麵殘留著幾塊肉塊和幾根骨頭，一把手槍和幾顆彈頭，一想到這可能是昔日並肩戰鬥的戰友，見慣了大量血腥場麵的陳陽，忍不住嘔吐起來。
撿起染著血的那張搜查令，上麵還寫著申請人“王洪”。陳陽頓時嚎啕大哭，悲憤地掏出手槍，卻不知打向何處。是染血的牆壁，還是破碎的床板，亦或是漆黑的夜空，還是無能為力的自己？
……
……
“叮……鈴鈴……”就在陳陽陷入痛苦不堪的回憶中，快要把頭發給扯下來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將他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