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身上的墨玉貔貅,我坐上了去昆明的火車,那裏有我的二師姐,也就是第三個被老和尚救下的靈體(加上阿八)。
昨天早上,老和尚把它那塊珍藏已久的墨玉搬了出來,“幕衍,貔貅是隻進不出之凶獸,而墨玉為內壯之玉,墨玉貔貅可令你陰氣不泄,加之你以凝煉實體,應與常人無異。”說著,從他那書桌大小的玉上一臉肉痛鑿下一個角,用刻陣的竹子鼓搗了起來。不由笑罵老禿瓢太小氣,他還有板有眼說是什麼玉髓。
“喂,笑什麼呢?哎呦,幫我買下午飯好嗎?嘶!我腿抽筋了,一會錢給你。”
“誒,午飯在哪買啊?腿抽筋,是會疼嗎?”我發現了我床對麵的女孩,她似乎叫我有好幾遍了,也看我笑了好一會兒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算了!”她開始抱著腿嚐試坐起來。
“嘶!”她又躺下了。我忍住笑意,一字一頓的說:“要不要我扶你?”
“帶個午飯都不肯,這事就不勞您大駕了。”
她正對著我,瞪了一眼。
很久沒和“生人”打過交道的我立馬慫了,“我幫你找找吧。”我便下了床,去找了。
“錯了,是這邊,你走到頭,應該有個路標。”就這樣從第二節軟臥車廂一直走到最後一節車廂,又折回,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個穿著較為正式的女人,“二十一份”,回憶著幼時對錢的認知,誒,半張毛爺爺?賣飯阿姨阻止了我愚蠢的舉動,看了看我那碩大的荷包,也沒有找我錢,隻是輕聲說:“小夥子,財不露白,錢收好。”
心頭一緊,和老和尚說的一樣,打量周圍,不管出於神秘的,他們的焦點確實都到了我身上,沒見過這麼多人一起看的我立即轉身回自己的車廂去了。
“你自己不吃?”女孩看著我把手裏的一袋午飯給了她,臉色由生氣變成了驚訝。
我搖搖頭,有點想老和尚了,出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呢。
“那個,錢給你,你拿一下。”她躺在床上,手揚起,是一張毛爺爺,我接過,坐回了床上。
“第一次坐火車?”
“嗯。”
“去昆明做什麼呢?”
“不清楚。”
......
我倆就這樣有一差沒一差的聊著,她是浙江寧波人,來昆明見一個老朋友,因為之前的誤解,她好像稍稍有一點愧疚的感覺,倒是顯得熱情不少。
“到站了,看你這一路都沒有吃東西,要不我請你吃一頓。”“不了,來的路上胃炎,吃不下東西。”
“好吧,那你去找你同學吧,可別讓他等急了。”她狡黠的眨了眨眼。
“嗯。”
我回頭看了看她頸上的鎖魂符,緩緩的向前走去。
“師傅,去這個地方。”我遞給司機一張紙。
十分鍾後,另一輛出租車上,“師傅,這個地方。”
……
換了三輛車後,把一枚藍色的小幡扔上房頂,十七枚通魅(即沾了童子眉毛的銅錢)呈三品擺開,封魂陣!非靈勿入!
霎時間,麵前的房屋變得極其黯淡,如果說黑夜中點了一盞燈很顯眼,那麼麵前的房屋就像是在白天隔絕了所有反射,詭異至極。
一陣風忽而卷走了17枚通魅,“師弟,有客在。”輕靈的聲音自近而遠,房屋又恢複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