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紹不這麼想啊,作為東郡太守的他,剛剛從洛陽拜見他那個便宜伯父回來。會麵的時候,曹節特意向他透露了太平教,張氏三兄弟馬上要謀反的事情。告訴他接下來可能有一場大亂,要他回去修整兵甲,勤練士卒,小心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保護好自己。
回來的路上,他這正憂慮自己的安全呢,沒想到就遇到了水賊的打劫。這光天化日的,賊人連他這一郡太守都敢打劫了,更不用想太平道的事情一旦爆發,這天下會有多亂了。正擔憂呢,武安國這家夥就沒頭沒腦的撞了上來。好家夥,戰國四神將,殺神白起的後代,還有比這個更靠譜的保鏢嗎?於是立刻要征辟他為東郡的兵曹從事。
可是武安國哪敢當啊,立刻就婉言拒絕。見有人竟敢拒絕自己,曹紹就給他“客氣”的介紹了一下他如果這麼做後將要麵對的宦官一黨的壓製,以及他個人雇來的殺手刺客的追殺。為了自己的仕途和人身安全,武安國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曹紹回了東郡,當了東郡的兵曹從事。
還好作為東郡的首府,濮陽城池堅固,且有駐軍萬餘。曹紹也從曹節哪裏得到了提示,一回來就叫武安國整頓軍士,訓練士卒,他自己則努力的囤積武器糧草。
看到曹紹這一番動作,武安國才想起此時貌似唐周已經和朝廷舉報過太平道將要謀反的事情了。而且這曹紹一定是從曹節哪裏得到了更多關於太平道的消息,畢竟他前世從書籍上好像看到過,太平道起事之前,之所以能夠不被官府察覺,完全是靠著對十常侍的賄賂才能做到的。因此他對曹紹的命令也是恪守不渝,剛一上任,就馬上下大力氣整治兵事,並且很快通過自己不凡的武力和統兵能力,獲得了濮陽全軍上下的追隨,還有同僚的推崇。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三月五日這一天。雖然這一天武安國還是和往常一樣來到自己的兵曹府,處理政務,但是稍微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得出今天的武安國有點不在狀態,一副非常緊張的樣子。很快,夜幕降臨了,一天時間又過去了。跪坐在公案之後的武安國剛想鬆一口氣,就看到外麵的傳令兵一副驚魂失措的樣子跑了進來。“報,在兗州境內爆發大規模的民變,濮陽四周偵察到不少叛軍的蹤跡,東武陽,陽平,樂平等多地遭到攻擊。同時還收到了冀州,荊州,徐州,揚州等多地的烽火求救信號。”
“事情,還是按照原來的樣子發生了。”武安國暗自歎了口氣,隨即便命令士卒將這個消息報告給曹紹,還有東郡的郡丞,長史,以及其他的諸曹官吏。畢竟在他看來,早在兩三個月之前,曹紹就已經得到了太平道即將造反的消息,然後就暗中開始做準備。時至今日,他應該早已經有把握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對。
然而令他吃驚的是,被他派去報信的士卒很快就回來告訴他,太守府的人找遍了整個府邸,都找不到曹紹。非但曹紹如此,就連曹紹的家人也一個找不到。根據太守府的侍者說,從昨天早晨起,曹紹一家就沒再露過麵了。他們雖然奇怪,但是曹紹事先吩咐過,說他們一家野遊去了,叫府裏的人不要張揚,也不要擔心。
聽士卒這麼說,武安國當即就被打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曹紹明顯是跑路了,哪裏還能找的到?很快,武安國的猜想就被證實了。除了一個由本地人擔任的倉曹史外,其他的郡丞,長史和諸曹,也一同消失了,緊跟著,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一臉驚慌失措的的倉曹史,跑到他的兵曹府來求救。
“陳大人啊,不必喊了,我已經知道了,給你送信的人還是我派去的。”上任後,武安國沒怎麼費力就了解到,為了完全掌控東郡,除了他這個剛剛征召的兵曹從事,還有一個本地人倉曹史趙恒外,太守府的其其餘官吏,從太守到諸曹,都是十常侍一係,隨曹紹從洛陽一同來上任的。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除了他和陳恒這兩個外人,其他的人都早已聽到了什麼風聲,然後腳底抹油溜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太守他···。”陳恒驚慌失措的看著武安國道。
“還能怎麼辦?趁叛軍還沒攻過來,趕緊跑路唄。”武安國聳聳肩,從跪墊上站起來,打算回去收拾收拾跑路。曹紹那幫人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怕他們那些人跑的不夠快,被叛軍追上,所以才特意留下他們兩個,用來拖延時間的,他才不要做替死鬼呢。
誰知剛剛從堂上走下來,就一把被陳恒抱住:“不能啊,下官是本地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棄家鄉父老而去啊。而且以我大漢朝的律例,大敵在前,臨陣脫逃者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