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喬有些晃神,立刻打電話給秘書,“郭青,歐莎新拍的照片是在日本哪裏拍攝的?”
郭青愣了一下,總裁什麼時候對歐莎的事情這麼上心了?“在北海道,就在櫻田企業的本部。”
“立刻幫我訂一張去北海道的機票。”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去找找看,哪怕是認錯。
“一張?”
“對,一張。”鄧子俊正在度蜜月,而他不知道會去多久,不如就自己去。
淩喬望著電腦屏幕,或許是心理作用吧,越看越像。
飛機在天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淩喬坐在頭等艙裏,轉頭看著外麵的雲海起伏,平靜的心裏稍微有了一點波瀾。這次突然去北海道,消息是封鎖的,誰都不知道,因為他不確定能不能找到舒舒,或許真的是看錯了。
沒有人能確定心靈感應這種東西是否真實存在,但是,相信有就一定有,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舒舒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綠茶,眼睛平和而安靜地望著窗外。早春的外麵依然寒冷,但溫泉旁邊的櫻花樹卻提前枝繁葉茂了,樹上結著許多花骨朵,再過一些時間就要開花了。
她期待著,靜靜地等待著。
放下茶杯,拿起畫冊,她看著落地窗外把庭院裏的景致描繪下來。現在的她,畫工比起最早的時候要進步許多,楓葉社出版推出了她的漫畫集,她現在在日本也是小有名氣的漫畫家了。
隻是,她變得更加不愛說話,沒有工作的時候她基本就呆在家裏,不出去,不交流,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想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子裏空空的。
電話響起,傭人連忙跑去接了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叩首。傭人打完電話就走過來說:“櫻田先生今天要晚點下班,晚飯不用等他。”
舒舒能聽得懂簡單的日語,她微笑著點點頭,傭人所說的櫻田先生,就是夏天揚,不知為何,她總是對他有一種陌生感,仿佛她是才認識他沒多久一樣,可是他卻告訴她,他們相戀很久了,久得他都記不清是多少年。
淩喬順利抵達北海道,比起大雪覆蓋的冬天,春天的北海道更顯生機。
他沒有住酒店,住酒店太過招搖,他不想被任何人發現,租了一幢民宅,庭院裏麵還有溫泉。
住下的時候已經近黃昏,他現在除了廟會還沒有其他線索,他並不急著去照片拍攝地點尋找,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站在陽台上,感覺有些熱,他便取下圍巾,隨手放在了欄杆上。他背靠著欄杆,拿出手機看,他截取了那個背影放在手機裏,如果真的是舒舒,她的頭發長了不少,紮起來應該更好看,他最喜歡她甩著馬尾在後麵,既活潑又可愛。
三十一歲了,這個年紀的男人是男人的黃金時間,愛玩愛鬧愛瘋狂,而他卻深深地渴望平淡,他厭惡極了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沒有時間概念,更不懂得生命的意義,他更願意像現在這樣,靠在窗邊看夕陽。
或許是經曆了太多事吧,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他都經曆過了,心也自然沉靜了下來。
他看著滿牆金黃色的餘輝,以及自己孤單的身影,分外落寞。
晚上十點,淩喬正在看郵件,忽聞外麵一陣汽車聲音,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看出去,是隔壁家的男人回來了,他隻看到一個婦女的背影,彎著腰接過男人的公文包,並且說一句您辛苦了。
他一笑,他也希望自己加班晚歸的時候,依然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舒舒轉頭看向門口,見夏天揚滿臉疲憊地回來,保姆在後麵又是拿公文包又是幫他拿大衣的,格外忙碌。
“今天很忙吧,看你都累成這樣了,不如我明天去楓葉社上班吧。”
夏天揚一笑,“不用,現在有你的很多書迷都來楓葉社找你,每天在門口等,你若是去了,更不得了,我們就不用工作了。”
“嗬嗬,有這麼誇張?那我不去親自瞧瞧豈不可惜?”
“別,真別去,你還是在家裏好好創作吧。”
看夏天揚堅持,舒舒也隻好作罷,“好吧。”
夏天揚之所以不讓她露麵,一來是擔心她會曝光,二來,他也不希望外公生氣。他慢慢走到她身邊,湊一點過去,她就警覺地避開,他很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早點睡吧,別畫得太晚。”
“嗯。”大多時候,舒舒覺得他們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戀人。
早上,舒舒在庭院裏散步,她每天都會圍著溫泉走幾圈,不會太冷,也有益健康。
走著走著,她看到圍牆邊上有一塊深灰色的東西,她走進一看,是一塊圍巾,而這並不是夏天揚的。
她抬頭四處看了看,看到隔壁木屋的陽台燈還亮著,因為天亮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圍巾應該是隔壁的吧,昨天下午是聽到隔壁有聲音,估計是搬來了新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