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無常道“這小子,宗門都進了生死局中,正是需要他時,他卻不在。”
宗權秀道“師父說,他此生大限將近,恐怕達不到化蝶飛仙絕境,咱們金華劍宗掌舵風雲二百年,再不出世化蝶飛仙絕境的能者,恐怕根基銳減,多少人將灑血江湖。”
淳於就道“而小師弟最有可能盡快達到化蝶飛仙絕境。”
宗權秀道“不錯!他小子也不好過,即便今日咱們都死了,他也沒有錯。”
計無常道“我隻是說說,何時又責怪他了!”
有主花皇師徒三人來到背後,花皇道“周天公已肆無忌憚整個江湖,恐怕金老頭他……!”
說著說著,花皇的喉嚨裏咳嗽了起來,後麵便沒有話了。
成在中心裏煩躁難當,既然花皇也說不出個結果,不如指名道姓,直接問了省事又省心。
他忽然高聲道“請教,周天公周宗主,從天崖比武,我家師父如今安在,誰勝誰負?”
周天公望著成在中,望著金華七傑,望著有主花皇,望著整個江湖,嘴裏笑個不歇。周天公這一次笑得比每次都奇怪,好像是他一生中最淋漓盡致的笑。
可惜多少人不大喜歡他這種笑,每個人都以為他這種笑很陰冷,是邪笑。
成在中可不論他的邪笑有多陰險,掐著腰又道“怎麼?莫非是你負?”
周天公卸下笑意,悠悠地道“金仙證邀我上從天崖比武,這事你們知道?”
成在中道“是不錯。”
周天公道“我準時應邀而去,你們知道?”
成在中道“呃……這個……!”
淳於就道“也不錯。”
周天公道“我二人從天崖一戰,曆時四天四夜,你們也知道?”
眾人吃一驚,四天四夜?
淳於就道“這我們倒不知,所以才問周宗主。”
周天公道“不懂也罷,金仙證敗在我手,這個你們該知道。”
金華七傑沉默不言,心中暗暗受驚,各想心事。江湖眾人更吃一驚,料不到如今的周天公非但人變得美貌,武功也變了更絕,金仙證居然敗了。
宗權秀道“請問周宗主,家師如今何在,四天四夜的比武切磋,足以令幹戈化玉帛,仇人變知己。”
周天公漫不經心地道“死了!你們恐怕想不到,赫赫隆名的金仙證居然死了。
可你們更想不到,大名赫赫的路逐惠居然背後出手取人,於是他們二人都死了。
你們可能已經想到,他們師徒二人一個死在我的劍下,一個死在我的掌下。”
江湖眾人默默不敢言。金華七傑手裏的劍已握得‘嚶嚶’震響,宗權秀已經打算列開護山大陣,奮力會一會那周天公。
又聽周天公道“如今金老匹夫已羽化登仙,金華傳人尚未穩定,不如從此聽本尊號令。
金華劍盟從此不複存在,世上將隻有一個赤文劍盟。
今日之事到此圓滿,也將結束金華劍盟百年稱號。
若各位道友仍然興致勃勃,不如去赤文劍盟,爾等將在那裏得到意想不到的比武賞賜。
比如相思劍法,比如喜神劍法,還比如六氣狂刀、五行劍、壁虎鬼斧斬、大臂王拳、青火離鳳掌等等、等等此類絕學。”
話說道這裏,所有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原來江湖一切事端背後是周某人操縱。當下竟無人妄動,深知不可妄言,宗門重寶掌握姓周的手裏,更唯有默默地聽。
儒流寒急爽性子再也忍不住,非要說道幾句才痛快,道“周子天……”
周天公眼神一射,冰寒凜凜地道“世上沒有周子天,隻有周天公,這次是不知者無罪,下次誰的記性不好,或者叫錯,懲罰恐怕太大。”
儒流寒爽聲一笑,道“多大,比天大,還是比地大?”
周天公道“儒流寒,依你之見誰大,你說話聲音又粗又大,莫非你覺得自己最大?”
儒流寒道“哈,哈哈!從體形看,我儒流寒就比你大。”
說妙語剛剛說一句“不妙!”,儒流寒就死了,死在周天公‘一指成劍’之下。當時周天公隻用右食指微微一動,輕輕一彈,指劍倏地一閃,儒流寒的心髒就通了一個洞,血流得越來快,直到流幹。
儒血厚複仇心切,拔刀欲上,右手劍,左手刀。此時一隻蒼老的手抓住他,另一隻手封住了他所有衝動的穴位。
是說妙語,他語重心長地道“儒姓小輩,你莫要衝動,衝動使人不妙,你父乃是前車之鑒,你若再死,誰肯複仇?”
周天公望見無人作話,心中自然,道“既然諸位道友如此這般默默允許,那周某擅自決定一事。
既然日後諸位棄金華而去赤文劍盟,那盟主自然要設一位,諸位以為誰能當此重任呢?”
江湖眾客此時才肯定,世上最厚顏無恥之人莫屬周天公一人。然而卻無人多嘴,生怕步了儒流寒後塵。
周天公再道“既然諸位道友依然默許,周某力薦一人,此人當得一名青年俊才,劍法不錯,且得周某之真傳。
想必你們好奇他是誰,此人不是別人,周某座下弟子,王子喬。”
有主花皇已阻止宗權秀七人多時,否則金華護山大陣必然開啟,屆時將又一片殺伐血泊,這筆賬劃不著現在計較。
此刻花皇鬆了宗權秀的臂,打破這般壓抑的沉寂,道“既然赤文劍盟推王子喬,他的品性不錯,本皇肯了。”
周天公居然馬上改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偏偏笑道“花皇謬讚,周某在此替子喬道謝了。”
有主花皇道“那本皇便恭賀子喬少宗,恭賀赤文劍盟新成大吉了。”
周天公很高興,不過他當然想聽到更多此類的恭賀,於是道“既然花皇已首肯,有不服者,當於下月初一齊聚赤文劍盟。
我的話便是誠摯的邀請,屆時少了誰,恐怕要與赤文宗為敵,與赤文劍盟為敵,與江湖為敵,與天下為敵。”
江湖眾人如同台下聽書看戲,心裏翻江倒海般的憤怒卻鬱鬱不得發作。
周天公又道“還有一事,這個女人要做周某的奴妾,俗話說‘萬般難消美人恩’,順便就替各位加以管教,絕不使她再為禍江湖。”
伏拜劍台上首的妖嬈女,方從周天公腳下嬌媚地望著他,等待他用溫柔一挽。周天公竟當著眾人麵,伸手摘下她的麵紗。
乍一看,周天公首個吃了一驚,繼而大喜,她的容顏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美!
若必須要用多一個字形容——
絕美!
若必須要用一句話來形容——
美得無法形容。
拋除妖嬈女一切罪惡,眾人已墊著腳望到她,不禁呆的呆、讚的讚、歎的歎。
周天公不由大喜,此刻的笑聲仿佛他已經征服了妖嬈女,夜夜千百回。若再加上江湖眾客齊齊羨慕的眼光,自己真可謂權美雙得,不可謂不快意,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三十歲。
周天公緩緩平下笑意,挽起美人走出兩步,道“告訴他們,你叫什麼名字。”
妖嬈女嬌情依靠,媚骨依然,嚶嚀道“一豔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