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話 宗掌閣力頂群豪(1 / 3)

雖說宗權秀、肖泉二人內力深厚,可鬥到烈日當空,難免蒼白和力乏。

肖泉的劍法每回落入下風,眼見宗權秀似很快得勝。料不到,簡直料不到,肖泉竟奮起迂回周旋,與他拖延至今,從每回的落乘當中一次一次地搏回來。

宗權秀心裏一驚,老不信這個邪,奮力施展太乙金華劍,來個撲麵施壓。肖泉能隱忍山門十年,早已不重臉麵,既然宗權秀急於求勝,定不能給他任何機會。當太乙金華劍浪撲而至,肖泉居然做出別人都以為丟人的決定,馬上施展最快的腿法跑竄起來,一動一掠。

宗權秀忽然不傻,知道肖泉此舉是為等待良機,而自己冒冒失失闖上,難免因為力乏而精力疏忽,從而遭到肖泉的忽然暗擊。想到這,宗權秀當空後仰,從葉梢上長長翻跨到劍台。

宗權秀暗笑,心道:既然你肖泉愛跑,我就看著你跑,我就在劍台上邊等你,待你一來我就使太乙金華劍削你回去,看你能跑幾回。於是仗劍攔在劍台邊上,勢不讓肖泉掠過。

肖泉一望,暗道不妙!宗權秀這是要將自己耗在劍台以外,若不能及時上台落腳,這麼拖著自己豈非輸到了姥姥家!想到這,肖泉一轉,要翻落劍台。

宗權秀蒼白的臉上露出微微一笑,他的劍正等待這一擊。不待肖泉落腳,如巨浪重疊般的太乙金華劍法,已在宗權秀手中大展鋪開,一陣一陣吃到。

肖泉才到劍台邊上,身子仍在當空,心裏不禁大駭,暗諷自己真是聰明過了頭,竟想不到宗權秀頭腦反應這麼快,要來個以逸待勞。他隻能閉上雙目,寶劍回匣,眾人以為他已回天乏術,是要挨招認輸。卻不然,肖泉這是馬上要施展落塵那一劍。

在場恐怕除了王子喬,宗權秀,妙齡天婆這些高上之能輩,再就少有人知道肖泉準備做甚麼。王子喬大驚失色,他的劍忽然顫抖,發出輕輕的震鳴聲,顯見他已非常著急,知道肖泉師兄是在‘兵行險招’,但有不慎,定然萬劫不複。

任何人要勸阻,已來不及,肖泉的落塵一劍已迎劈宗權秀疊浪般的劍氣。此刻,王子喬已呆不住,也不顧渾身內傷,更看不清他的劍怎樣出的鞘,當他飛快一躍,人已縱上劍台,劍也已舉在當空,將割進二人中間,他隻能運轉體內岌岌可危的一點內力,不惜再次受創,也要介入分化二人的劍意。

可沒等王子喬的劍意割進,忽然有人替他率先出手,聽到‘嗡’地一聲劈下,再而‘嗤喇’一撕裂聲巨響,宗權秀與肖泉二人忽然得以分解,一人倒退劍台中央;一人倒退劍台以下,腳下不得以踏了個趔趄。台上台下,二人兩目上下相對,隻能輕輕一笑以示佩服彼此,麵容蒼白萬分。

王子喬也因為引動了內力,遭到分解之力殃及,就要墜入台下。不料,一隻有力而柔軟的臂膀將他托了上來。有主花皇來了,此次姍姍來遲,卻遲得正是時候。

宗權秀將目光從肖泉移到有主花皇,十分大度地拱手作揖,道“不知花皇忽然駕臨,萬望花皇莫要責怪權秀的怠慢。”

有主花皇道“宗掌閣,好劍法,太乙金華劍不愧天下第一劍。”

宗權秀笑道“蒙花皇謬讚,適才我與赤文宗肖泉閣下對劍,不也險些喪命,幸好花皇以及子喬少宗及時出手。”

講到這,他慢慢停住,再慢慢轉身麵朝肖泉,往下說道“否則,恐怕世上再也沒有宗權秀。”

肖泉仍作蒼白的微笑,他一直微笑,道“當然,世上也再沒有肖泉。”

有主花皇悠然道“本皇雖不才,適才也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更想聽聽二位的裁斷,十分好奇地想知道誰勝了。”

宗權秀臉上作出一個微笑的幅度,再次望到肖泉,肖泉麵容亦然。此刻,二人竟異口同聲道“我輸了!”

眾人紛紛吃一驚,每個人心裏的說法都不相共。

“宗權秀好歹還在台上,居然道輸,不可思議!”

“以大局來看,肖泉也沒輸!”

“宗權秀亦沒有勝!”

儒血厚歎道“二人的劍法竟已神乎其技,不分伯仲。”

邵隨皇道“以大局觀,還望大夥裁肖泉略勝。”

百裏招魂道“我同意隨皇道兄的說法。”

黃作天慢慢地道“可畢竟…事情歸事情,比武歸比武,以點到為止來斷,宗權秀勝;以拚命的角度來斷,肖泉略勝;可若二人皆不怕死,剛才便已同歸於盡;故而我裁平局!”

此刻,有主花皇笑道“好!肖泉,你也不愧是無上枯榮劍的傳人,本皇算大開眼界了。”

肖泉不說話,仍是微笑,望著宗權秀,沒有人知道他心裏所想。宗權秀望他的目光,隻緩緩地拱手作揖。而肖泉並不回禮,仍是微笑,仿佛他的喜怒哀樂永遠隻有微笑。

有主花皇道“眾位英豪,本皇有個提法,咱們不妨斷他們二人平局,如何?”

換作以往論劍,此刻定然歡呼大作,沸反盈天。而此刻,竟沒有一人說出話來。妙齡天婆想說句話,可心念一想,又沒有說。花想容靜靜地望,隻是麵容婉婉。雲想依想著她自己願意想的人,結果如何可不關她的事。妖嬈女嫣然一笑,她愛看戲,現在她並不愛說話。儒血厚沒有說,邵隨皇沒有說,百裏招魂沒有說,所有人站著異常寧靜。

卻有二人甘願打開這種壓抑的寧靜,一個王子喬,一個黃作天。二人說出口後,彼此讚賞,交替眼光,微微頷首以示敬意。二人竟不約而同道出兩個字:“平局!”

肖泉心中十分不解,微微地斜視王子喬,可他永遠微笑。當他望到黃作天,卻微微地哼出一聲難以察覺的冷笑。

宗權秀不睬眾人心裏裁決,更不在意眾人眼光。他又得拱手道“肖泉,你意下如何?”

肖泉道“如此,也好!”

宗權秀豪邁道“好!既然我二人平局,那麼有誰還上來?宗某願一口氣接連領教三位,下一位請上劍台。”

所有人心中都擺一杆秤,今時不同往日,隻知自己一方不便親近金華劍宗一方,可也隻能歎服宗權秀的大宗門氣概。每個人都知道宗權秀如今力乏,誰的心裏都清楚不過,自己要趁此上台,不保日後金華劍宗的人惦記自己,金華劍宗如今是非纏身,可日後難免會脫離是非,回頭尋出自己的麻煩。

一望無人動身,宗權秀正要說話,忽然掠到一人。那人來到宗權秀身旁,笑道“宗師兄,不妨你先歇一歇,我來領教各位的道行。”

宗權秀一笑,隻道“成師弟,謹慎!”

姓成的師弟一笑,作了個揖,轉身豪放道“哈哈!姓成的願替俺家師兄接連領教三位能手,誰肯第一個上來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