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登基,封號壬元。
一定都以為親王同先皇一般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實則非也。親王年僅三十五,隻比太子長三歲。
當下,禦駕親臨前太子府,聲勢浩蕩,引來百姓的側目。
相比於辰元帝一邊的情況,太子府則是滿目瘡痍。寫有“太子府”三個大字的牌匾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對於太子以黨的人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然放眼望去,隻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在府門前站著。身材高挑的女子是太子府最為神秘的梅側妃,梅傲雪。
而身材小巧的女子則是年僅十歲便得先皇封號的長安公主,樂無憂。
梅傲雪看到來人身體一僵,隨後便若無其事的走到壬元帝鑾駕前。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之後跪倒在地上語氣冷淡更帶有一分的疏離,“罪婦梅氏,見過皇上。”
樂無憂好奇的看了一眼梅傲雪,便也跪在地上,“臣女樂無憂,加過皇上。”
跪在地上小半個時辰,膝蓋已經開始麻木,但皇上不說起便不能起。出人意料的,梅傲雪站起了身,雙手前後交錯放於胸前,微微彎腰再次行禮,“妖神殿祭祀梅傲雪,見過天豐新皇。”
樂無憂再次側目,那怪自己今天感覺母親穿的衣服有些不同,就連發飾也有些奇怪。天豐國民風開放,但女子也不會將頭發完全披散在身後。
“妖神殿!”壬元帝身後不論是官員還是宮女內侍,都睜大了眼睛更是冷吸了一口氣。
普通百姓不知他們又怎會不知妖神殿三字,但她們又如何不知,尤其是壬元帝。
壬元帝走到梅傲雪的身前,目光如野狼一般銳利的看向他。同梅傲雪一般冷淡但卻是戲謔的語氣開口,“寡人倒是不知,寡人身邊的如夫人何時成了承安太子的側妃,又何時成了妖神殿的祭祀!”
“……母、親。”樂無憂驚訝的叫道。
梅傲雪極為大膽的看了一眼壬元帝,後又轉身走到樂無憂身旁安慰她,“無憂,不怕,有母親在。”
在眾人都以為壬元帝會因梅傲雪膽大的行為而生氣時,他卻笑了。笑的是那般的狂野,那般的……為我獨尊。樂無憂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即使是笑都會張揚著自己的性格,如今她見到了。帶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十八皇伯伯,如今的壬元帝。
“皇上不想知道無心當初說過什麼嗎?”女子的聲音突然插入男子狂野的笑聲中,聽起來卻一點也不衝突反而是極為的和諧。
“無心……說過什麼?”壬元帝終是極為的思念名叫無心的女子,哪怕是眼前的梅傲雪是如何的與無心相似,他也知道她不是她。
“……無心將身體交給我時,說了好多的話。她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錯過事情,主子的話我一直是遵守不敢有一絲的忤逆。我唯一錯的就是不該愛上主子,即便我知道他是愛我的那怕他將我封為了如夫人。但是主仆的觀念在我的心底早已是根深蒂固,今生無法挽回。若有來世,我隻求不要再愛上他更不要再來世遇上他。她還說,我自聽了妖娘娘的事情我再也不會感覺我這一世是有多麼的慘,與妖娘娘相比我是幸運的,至少我有一個我愛也愛我的人。”
妖娘娘,這是樂無憂第二次聽到母親口中說出來。我愛也愛我的人相反就是我愛但卻不愛我的人,雖不知是如何的不愛,是不敢愛?不能愛?還是不可以愛?恐怕是隻有母親口中的妖娘娘才會知道。
然壬元帝卻沒有關注這個問題,現在她隻在乎無心。
“她真的是這樣說?”壬元帝聲音顫抖,讓外人都可以感覺道他是有多麼的高興,以至於抓住梅傲雪肩膀的手都開始顫抖。
梅傲雪道:“皇上認為我會說假的嗎?我不是無心,若不是她苦苦相求我也沒必要現在說出來這一番話來。”
“求?”在壬元帝的心中,無心是一個倔強的女子,即使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去求人。而如今,她竟因為他而去求人。
梅傲雪諷刺的笑道:“對,是求。我在巫山救了她,而她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求我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嗬嗬,你說好笑不好笑,我提出要求說我幫她保住肚子裏的孩子,但孩子一出生就要把她的身體給我,你知道她是如何回答的嗎?”
壬元帝此時已經是無法思考,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如何?”
梅傲雪道:“她連考慮都不考慮,便點頭答應了。為了一個男人的孩子願意拋棄自己的性命,你知道她有多傻嗎?!我說如果把身體給我她就會無法輪回轉世,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在外人眼裏壬元帝與梅側妃相談甚歡,無論梅側妃的聲音有多大聽見的卻隻有壬元帝、梅側妃和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