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豐皇朝天景帝二十六年,夏。
午後的陽光格外的刺眼,但京城的酒樓裏仍是熱鬧非凡。酒樓裏雜亂的人群中不時的傳來一陣歎息聲,或者是一陣幸災樂禍的聲音。
“這親王要和太子搶皇位,你們說誰能贏?依我看這親王贏的可能性更大,你們可不知道,這親王有一次以三萬士兵直接端了一個部落的老巢,還有還有……”
“太子也不差,老皇帝病重天豐國都是太子在做代理君主,說不定那一天就從代理變成正兒八經的君主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這可是在詛咒當今皇上,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就你父親那三品小官說沒就沒了,搞不好還會連坐。”
“還說我,你不也說了……”
酒樓的議論聲仍在繼續,但卻完完全全的被雅間裏的兩個人聽見了。
一個模樣打扮俏麗的小姑娘臉色發黑,好像外麵人交談的事情和她有著莫大的關係似的。但事實確實如此,當今太子是她的父王,而親王則是她的十八皇伯伯。
太子善文,親王善武,若若是兩人聯手治理天豐國絕對會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可這叔侄兩人的關係就和仇敵一樣相看兩相厭。
至於原因,天豐國子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是因一個女子而起,但這女子是誰?來自何方?現在又在哪裏?完全就是一個謎。
小姑娘咬著朱紅色的下唇,扭過頭對著旁邊一身藍衣的青年男子說:“長兄,這些人天天議論父王和十八皇伯伯,簡直,簡直就是藐視皇室。”
青年男子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打在了小姑娘的頭上,無奈的搖搖頭,戲謔道:“就是這樣才是父王想看到的,若是人人都害怕皇室,那我天豐國除了皇室還會有可用之人?”
小姑娘揉著被打的小腦袋,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
“我說無憂丫頭,你怎麼看怎麼也不笨,為何會連這般容易的道理都需要人提點呢?”
聽完青年男子的話,小姑娘就不高興了,連忙反駁道:“你才笨!我可是自小由父王和朝中重臣親手教導六藝,怎麼會連這麼明了的道理也不知道呢?還不是母親說我是女子,不要鋒芒畢露。”
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捂住嘴巴。
青年男子聽後便是疑惑不解,“梅側妃告訴你的?”
腦腦袋如撥浪鼓般搖了起來,“怎麼可能是母親告訴我,是、是父王說的。”
很明顯,無憂小姑娘是沒有說過謊話,此時她的臉頰上已渲染上了紅暈,眼睛更是四處亂轉,很明顯就是在說謊話。在人精般的皇長子樂連祁麵前又怎能瞞得住?但樂連祁沒有說破,隻是在心底盤算著要查查這個梅側妃的底細了。
樂連祁站起身直直走向門口,卻又突然轉頭對著樂無憂道:“無憂丫頭,回去了。”
“哦。”連忙跟在樂連祁的身後。
就在兩人走下樓的那一刻,論聲戛然而止。有眼尖的認出了這兩個人,而這個人還是剛才議論太子的那位。當下,他雙腿就軟了,若不是有旁邊的好友扶著,他整個人就坐到地上了,看來是嚇得不輕。
樂連祁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雖說民風開放確實是父王想要的結果,但被人議論還被當麵聽到了,心底的怒氣也積存了不少。若不是現在是父王和親王爭奪皇位的關鍵時刻,樂連祁還真想將這個在背後議論別人的小人給關到牢裏。
但如今隻能是放棄了,隻要太子一方尤其是太子子嗣做出一些不妥之事,便會被對方給小事化大,最後非得連皇室的先祖也要給說進去。
所以現在隻是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便大步出去了,那人倒覺得慶幸,可害苦了短胳膊短腿的樂無憂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