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帳外有士兵稟報,祁嚴迅速給清澄穿好衣衫,蓋好被子,決不讓旁人看她裸露的任何一處。
“太子,沈副將和秦副將已帶兵而歸,現在大帳等候。”
祁嚴站起身來,吩咐在外守衛的士兵,不許踏進帳內一步,不許任何人入帳。
隨後踏入大帳,沈從筠,秦肅,秦業等人立在左右,等候他的到來。
秦業首先發難,責怪沈從筠不按約定的時間發起進攻,拖累了他,以至於他沒能攻進主城。
沈從筠憤恨地瞪著他,“請太子明察,末將和秦副將一同進入淩邱國境內,在主城附近分開,當時秦副將給末將指了一條暗道,從峽穀中過可快速到達伏擊點,於是末將進入峽穀,卻迷路其中,以至於延誤了時機。此事,是末將不察,未曾考究就聽信秦副將的話,以至於延誤了戰機。”
秦業繼續反駁道,“我看你是故意迷路的吧?誰知道你在峽穀中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為何你刺殺蘇世子的任務會失敗?”顯然秦業是意有所指。
“秦副將你在說什麼?注意你的言辭,你這般針對,可有什麼心思?”沈從筠在歸來的路上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蘇世子會有提防,突來救援,導致暗殺失敗?
表麵上看他和秦業的嫌疑最大,他們兩人同時潛入淩邱國境內,就有給蘇世子通風報信的嫌疑。他不是通敵叛國之人,那隻有秦業是通風報信之人。他何時被淩邱國收買了,做出這等醜陋之事。
秦家是忠將名臣,怎到了秦業這一輩就出了此等賣國醜事?那秦肅是否知情,與其同流合汙?
麵對秦業和沈從筠的爭執,祁嚴冷眼旁觀,冷聲說了一句,“都閉嘴。”可見他此刻心中積醞了多少怒氣。
秦業和沈從筠趕緊收聲,祁嚴一臉嚴肅,踱步走向沈從筠,質問道,“因為迷路,延誤戰機?你覺得自己配當副將嗎?”
沈從筠羞愧難當,低下頭,也不辯解,隻說道,“末將願意受罰。”
祁嚴沒有理會,繼續質問道,“為何蘇世子會提前知道暗殺一事?”
“末將,末將不知。”沈從筠無法給自己洗清嫌疑,有些無能為力之感。
秦業見太子懷疑沈從筠,火上澆油道,“他負責伏擊暗殺,中途還迷路,此事有端倪。暗殺時間和地點,隻有我們知曉,根本不可能是旁人通風報信,看來我們軍營中出了奸細啊。”
站在一旁的秦肅一直未說話,此刻開口道,“秦業,休要亂說。”
祁嚴瞥了秦肅一眼,眼眸深邃,別有深意地看向秦業,“秦副將覺得奸細是誰?你和沈副將同去淩邱國,可有察覺出異常?”
秦業趕快回答道,“當然有異常,他最有可疑。”
“是嗎?”祁嚴似是自言自語。
而後正襟危坐,開口宣布道,“此戰奪得淩邱國三座城池繼而拉長戰線,秦副將功不可沒。蘇世子中毒昏迷生死難測,雖暗殺失敗,但也不是一敗塗地。沈副將點時不到,違期不至,此謂慢軍,該斬,但念其有功,軍法處置,三十大板。秦將軍探賊不詳,辦事不力,革職查辦,待聖上禦旨,再定其罪。”
秦肅臉低沉,祁嚴的話壓得他連頭都抬不起來,他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被軍中士兵看笑話,嘲諷。
秦業和沈從筠皆是一驚,沒想到秦肅會有這樣的懲罰?
秦業著急問道,“這是為何?”
祁嚴注視著他,冷漠地說道,“都退下。”
秦業自覺失言,出了帳篷趕緊上前詢問道,“大哥,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可是威名遠揚的大將軍,怎麼會被革職查辦?我立馬給父親回信,讓他在聖上麵前參太子一本,言他決策失誤,小肚雞腸,惡意報複。”
秦肅抬頭赤紅著眼,“你還不嫌我丟人嗎?”
旁邊走過一隊巡邏士兵,偷瞥著他們,被秦業嗬斥了幾句,趕緊離開。
秦業一直以秦肅這個大哥為自己的榜樣,壓根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見他大哥被革職,心急如焚,趕緊打抱不平。“大哥,你辛辛苦苦征戰數十載,立功無數,憑什麼太子一來,你的職權就要被瓜分,如今還要被他當替罪羊,明明是他決策失誤,我們都是聽命行事,憑什麼你要被革職,擔這麼大的罪名?”
秦肅抿著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