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可使不得,你是丞相之女,哪能去那裏?再說了朝廷也沒這先例。”
清澄不置可否,言笑晏晏,“沒這先例,不代表不可行。依我丞相之女的身份,親赴南陽,更顯朝廷對南陽百姓的重視,聖上體恤百姓,丞相教女有道。隻要關醫監能在聖上麵前說一句,此事便成了。”
關醫監聽清澄所說,歎了一口氣。“此事著實令本官為難,你身份特殊,也無女醫先例。”
清澄立刻打斷關醫監的話,神色嚴肅,“之前我幫關醫監治好了皇後娘娘的病,關醫監答應過我,有事必應允。現在我來索取回報,關醫監好好思量。”
清澄言語冷肅,話雖有些強硬,但其中厲害,關醫監可是明白得很。
關醫監躊躇了一會,終於答應了。“你也真是夠費心思的,威逼利誘。本官答應你了。”
“相信關醫監一定能說服聖上,我現在就回去準備隨身物品,明早隨你們啟程。”清澄翹起唇角弧度,飛揚的語調,洋溢著喜悅。
關醫監無奈地笑了,“你這是逼我一定辦成此事啊。”
“關醫監哪裏的話,我相信關醫監的口才。”清澄俏麗生姿,期待著明日的行程。
出了太醫院,清澄走在路上,竟然和祁麟不期而遇。
祁麟坐在輪椅上,手裏正捏著一根樹枝,狠狠撕扯爛,扔在地上。他好似心情不太好,清澄這是撞在風口浪尖上了。
清澄正欲低頭疾走,可祁麟早已經看見她,大聲嗬斥道,“小清澄,哪裏逃?”
清澄覺得後背發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三王爺有何吩咐?”
祁麟冷笑道,“聽說你昨天被秦貴妃掌摑了,拿木板子狠狠抽了幾下。本王心裏覺得太舒坦了,你活該。快,抬起臉來,讓本王看看有多慘。”
祁麟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讓清澄心裏憋氣。偏偏不抬頭給他看。
“你這女人敢不聽本王的話?抬起來。”祁麟怒火中燒,直接上手,五根手指狠狠地將清澄的下巴扣住,抬起來。
祁麟正得意地說著,“你這女人,其實心裏巴不得本王對你動手呢吧?”
突然眼眸觸到清澄還未消腫的臉頰時,眼神一怔,隨即大發雷霆,“秦貴妃這個賤人,竟敢這麼對你?本王都沒這麼對你呢。”
清澄狐疑地看向祁麟,他乃尊貴的王爺,竟然辱罵秦貴妃為‘賤人’?
祁麟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眼一橫,語氣生硬地說道,“本王是說秦貴妃搶了本王的機會,本王還想著掌你嘴呢。”
清澄頗顯無奈,“那還真讓三王爺費心了,以後再尋機會吧。”
“你這是在打趣本王嗎?看你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難道是想祁嚴了?單相思的滋味可不好受,說不定祁嚴馬上就戰死沙場了,有你哭的時候。”祁麟大肆渲染,惡意詛咒祁嚴。
清澄內心反感,不再言語。
祁麟接著抱怨道,“可惜本王不能去南陽領兵作戰,否則定能首日告捷。他祁嚴都去了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麟今日本宮是去請求父皇讓他拿另一半虎符前往南陽,可父皇不同意。他決定另辟蹊徑,讓父皇明白南陽一事,非他不可。那便是處處阻礙祁嚴,軍營中有他的眼線,定期彙報。
“臣女還有事,先告退了。”清澄實在不想聽他說祁嚴的壞壞,想著趕緊離開。
“慢著,你那藥再給本王些,有些用。”祁嚴的雙腿最近已有了細微的知覺,喜憂參半,談及此事,神色再也掩飾不住的異常。
清澄輕吐了一口渾濁之氣,胸腔裏憋著悶氣,真沒見到有祁麟這種不知羞恥的男人。
“那藥丸沒了,以後再說。”清澄直接回絕,逃也似的趕緊離開現場。
留下一臉疑惑的祁麟,“南風,你說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祁麟斜勾雙唇,鳳眸飛揚,邪魅多姿。
“的確是。”冷南風簡短回道。
祁麟聽之哈哈大笑,失了平日裏偽裝的邪笑,“她肯定以為本王還要那治療不舉的藥。本王怎麼覺得她那羞憤的樣子有些可愛呢?”
冷南風一臉驚愕,低頭看著王爺坐在輪椅上,因大笑而牽扯著肩膀一抽一抖的,還嗆著咳嗽了幾聲,那神態也有些幼稚。冷南風還從沒見過這麼愛笑的王爺。這沈清澄是不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