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宮外同樣凶險,南陽地處邊境,巡邏士兵誤殺了淩邱國的百姓,因此兩國劍拔弩張,可憐牽連了南陽無辜的百姓,屍橫遍野,十分慘烈,戰事才剛剛開始,聽說局勢對大祁不利,最近朝堂都在談論此事。”
清澄訝異,竟然這麼嚴重。兄長就駐守在邊疆,不知他的安危。她寄給他的信收到了嗎?
“竟這麼嚴重,戰亂紛爭,最終還是苦了百姓。”清澄幽幽歎道,抬眸望向空中飄落的綿綿細雨,今年的三月天氣有異,不是好兆頭。
史上有名的戰亂,據說都有天象有異的預兆。
關醫監微微搖頭,“必定是不太平的。聽說朝中正在商議由誰前往南陽主持大局,平定戰亂。太子和三王爺都有意前去,僵持不下。可若再要耽誤下去,就晚了。已有消息傳回太醫院,我朝將士死傷過多,急需派遣大夫前往戰場救死扶傷。我最近在選派去南陽的人。”
清澄見關醫監愁緒萬千,柔聲勸慰了一句,“關醫監,莫要憂愁,些許戰事順利,死傷銳減呢。”
關醫監自嘲一笑,“你倒是好脾性,穩重。好了,我還有事去處理。”
清澄剛和關醫監告別,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突然肩膀被輕輕地拍了一下,清澄迅速轉身回眸。
眼前站著的是祁嚴,他一雙白玉琥珀眸子,細挑著眼角,勾勒出舒緩溫潤的笑容,如初陽和煦。清朗俊秀的麵容,仿佛籠罩著柔和的光彩,奪人眼球,這種笑容久違了。
他的眸子裏倒映著清澄的容顏,如此專注地眼神,讓清澄恍惚,微微啟開檀口。
“在看什麼呢?”他的嗓音如泉溪潺潺,平滑的聲線令人沉迷。
“沒什麼?你,太子怎麼出來了?”清澄有些訝異,祁嚴不是在公主府嗎?難道他是特地出來尋她的?可他之前明明那麼冷淡。
祁嚴勾起玉唇,笑容資甚,手掌輕輕覆上清澄的額頭,柔柔地摩挲著她額間的發絲。
他的舉動令清澄受寵若驚,或許是有些不自在,又恐旁人看到他們這般親密動作,不著痕跡的躲開祁嚴的觸碰。
“太子,是找我嗎?”
祁嚴並未因為清澄的抗拒而生氣,反倒是笑得很迷人,“你在生我的氣?不滿意我對你的話置若罔聞。”
清澄下意識地斂下眼眸,視線從祁嚴臉上移開,淡然自若地說道,“沒有。我豈是……”
清澄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祁嚴一張俊臉在她麵前不斷的放大,那眼神專注而有炙熱。
祁嚴微微彎下腰,湊近到清澄身前,單手撐著清澄背後靠著的漆玉柱子,好似將清澄圈在他的臂彎裏。
他言笑晏晏,唇角溫語。“我此刻舉動是有唐突,不得已為之,若你再說下去,恐怕我都沒有解釋的機會了。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嗯。”清澄覺得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隻敷衍答道。現在情況有些複雜,祁嚴過分的親密讓她不知所措。
“我相信你,你不會傷害綺兒。我不理會你的話,是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眾目睽睽之下,我不能偏袒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息事態,那才是對你的保護。”
“我知道。”清澄緩緩地吐出這麼三個字,她還在思考。
“所以以後不要在眾人麵前,令我為難。以後你也要學會,審時度勢,人言可畏,要保護好自己。”祁嚴的笑容和他的話一般,溫潤,令人不敢出聲反駁打斷。
“對不起,讓你為難了。”清澄有些愧疚,是她考慮不周。他是太子,行事話談都會被眾人評判,但她太執拗,凡事講究個是非曲直,尋求合理公正之法。或許她該改改自己的性子了。
祁嚴將手收回,動作細微地整理了衣服,側眸瞥過前麵經過的宮人。
“是我該說抱歉。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清澄思索了一會,才問道,“你和我嫡姐好似很熟稔。”清澄開口說這話的時候,是很猶豫地,但轉念一想,總歸是要問清楚,免得她總是在猜測。
祁嚴輕輕地笑了,有些寵溺地看著清澄,“原來你在意的是這件事。”
清澄一下子臉紅了,還要假裝鎮定,迅速說道,“我隻是隨口一問,我還有事先走了。”
祁嚴伸出胳膊直接將清澄的身體擋住,“我還沒回答你,你這麼著急要走?”
清澄隻好停下腳步,“你說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