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清澄清亮充滿喜悅的聲音響起,“從雨醒了,救活了。”
“從雨。”沈從筠高興無比,抬起腳步馬上就衝了進去。大手一揮,直接把沈若雲撞到了門上。
沈若雲怨恨的看著屋裏一幕,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子,又被突然衝進來的秦氏一推,又再次撞道門板上,後背生疼,她吃痛皺眉。
恰逢小諾也隨之跑來,她趕緊喊道,“小諾,扶我一把。”
小諾裝作沒聽到,直接跑到沈從雨的床榻前,還不忘臨跑時,又裝作無意的撞了沈若雲一下。
沈若雲整個人要被氣瘋了,瞧著沈從雨的床榻前圍滿了許多人。她想擠進去都很難。
“從雨,你真的醒了。我可憐的女兒啊。”秦氏衝過去抱著沈從雨的身子,眼淚吧嗒往下掉。
沈從雨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瞳孔放大有些渙散,顯然還沒回過神來。
“從雨。”沈從筠眼眸裏驚喜難掩,對清澄給予感激。
“從雨已經醒了,但她現在需要靜養,讓她先好好休息吧。”清澄端來一杯溫水,遞給秦氏,秦氏給沈從雨喂下潤潤嘴唇。
“雖說你讓從雨醒了,可你依然難逃處罰。竟然敢私自從祠堂逃出來,蔑視祖宗家法,無視我的命令,來人,將她拖下去打。不給你些懲罰,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沈父氣憤,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沈清澄這孽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裏。
“父親,莫氣。清澄妹妹一介弱女子,哪有本事逃出祠堂,定是有人暗中相助,父親可要查清楚,免得以後再有此類事發生,到時可不知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沈若雲意有所指,將矛頭指向了沈從筠。
她現在肚子裏窩著火,本是高興前來,給沈從雨收屍入殮,借此打壓譏笑沈從筠,可該死的沈清澄怎麼就跑了出來,還救了沈從雨。她下的藥可是劇毒,先前一切還掌握在她手裏,一下子全變了。沈清澄這個賤人,有些能耐。
沈從筠站到清澄麵前,對沈若雲不客氣的質問道,“你身為嫡姐,現在最該做的難道不是關心從雨這個妹妹嗎?可你現在滿嘴是清澄,有何居心?是我將清澄放出來的,因為清澄可以救從雨,而不像某人隻會嘴上說擔憂。”
這回沈從筠是真的發怒了,而且是在沈父麵前。清澄有些感動,還有些意外。
沈父自然能察覺到從筠和若雲的敵視和質疑,雖說在理,但現在可不是讓他們兄妹爭吵的時刻。
“好了,不要再吵了。從雨才剛醒,我們出去再談。秦氏你照顧好從雨。”
沈父一言,清澄三人都默許,依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沈從筠臉色剛毅,果決的跪下,還能聽到膝蓋骨碰到堅硬地麵的聲音。
“父親,是我救人心切,才將清澄放了出來。一切處罰由我承擔,還望父親不要怪罪清澄。我相信清澄不會是下毒之人,因為我們是兄妹,互相信任。父親有怒意,請處罰我,即使是死也無謂。我自願交出兵權,請辭卸任,願做平凡人,護親人性命周全。”
沈從筠一言,在場的人都很驚訝,他說的話太重,竟自願卸任,不當將軍。
沈父尤為吃驚,沈從筠這是在威脅他。他手握兵權,若因從雨一事,賭氣卸任,那他這空有權利的丞相如何在朝中立足,眾人還怎麼忌憚他有個手握兵權的兒子?
“好了,從雨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女兒,我同樣心疼擔憂。念你敦厚顧念親情,此事我就不嚴加追究,但你要在祠堂祖宗麵前悔過。清澄你也該如此,日後若再枉顧我的命令,嚴加責罰,求情也沒用。”沈父精明,雖選擇退一步,但還不失威嚴。
“遵命。”
“多謝父親。”清澄和沈從筠無異議,這讓沈父顧足了麵子。
事已至此,沈若雲心裏恨得要命,偏偏不能插嘴阻止。她在沈父麵前還要扮演好懂事識大體的嫡女,萬不可說話反駁父親。
“父親,快去歇著吧,妹妹這裏我會看著。”沈若雲貼心關切。
沈父撇過沈從筠看向沈若雲那充滿仇意的眼神,微微點頭,拂袖離去。
其實在他心裏也懷疑過沈若雲,但事情沒有擺在明麵上,就不他費心思理會。家宅平安最好,在這府裏玩些手段實屬正常,隻一條不要鬧出人命,不要淪為別人話柄就可。若雲身為嫡女,哪能不會些手段來管治府內女眷,這才能獨當一麵,該有狠心決斷。
“清澄妹妹的醫術果然高明,真能讓人起死回生,妹妹是怎麼做到的啊?”沈若雲笑魘如花,溫柔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