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諾無奈的撇撇嘴,到一旁吃點心喝茶水去了。
“我這衣服是誰換的?”清澄有些吞吐的問出聲來,臉頰有可疑的緋紅。
“怎麼了,醫館大夫的侍女給你換的幹淨衣裳,我的衣服還沒換呢,嚴大哥一心就想著你了。”沈清諾撇過頭看到清澄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
狐疑了一會,恍然大悟,“哦,原來你以為是太子給你換的衣服啊。”沈清諾終於找到了一個整治戲弄沈清澄的機會,一雪前恥。
女孩子啊這麼容易害羞,他突然想起了今日偶遇的漁歌,嬌俏可愛的模樣。
“小諾,住口,休得胡說。”清澄提高音量,阻止小諾再繼續玩笑下去,被太子聽到不好。
這時太子已換了一身幹淨的便服,白玉冠發,麵容輕柔,唇角一抹微笑,“沈弟剛才說什麼了,惹得你有怒意呢?”
清諾剛想要接話,可看到沈清澄威脅他的眼神,無奈妥協,閉口不提。
“哦,沒什麼。今日多謝太子相救,天色已晚,我和小諾要回府了。”清澄時刻保持清醒,今晚可是她和小諾偷溜出來,若徹夜不歸會引起懷疑,帶來麻煩。
“你身子還有些虛弱,真要現在走嗎?”祁嚴關切詢問,口吻自然,沒有強迫清澄留下的意思,一切依從她的意願。
“實不相瞞,我和小諾是偷溜出來的,必須盡快趕回去。”
祁嚴聽之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收斂,打趣戲虐道,“你倒不安穩,這麼喜歡偷偷溜出來,上次在花滿樓相遇,也是偷溜出來的吧。”他唇瓣微張,如春風拂麵,愜意自然。
清澄不好意思的幹笑,“太子說得對。出來外麵見識一番也是好的。”
“但卻要珍重自己,愛惜身子,行事周全。不可再魯莽胡鬧了。我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時趕到,你要學著自保,你可理解?”
祁嚴難得一次,對清澄嚴肅,口吻是說教,但清澄一點都不覺得不耐煩,反而內心暖和,他是真心關心她,才對她認真吩咐教導,這種被在乎的感覺久違了。
“我知道了,日後切記。”清澄低下頭,輕緩言語。
“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不能送你了。”祁嚴唇角重新綻放起微笑,風度翩翩。
“嚴大哥,那我們走了,有緣再見哦。”沈清諾半開玩笑的說道。
清澄和小諾走到門口時,突然祁嚴開口叫道,“等一下。”
清澄以為還有事,轉身回眸,便看到祁嚴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走近清澄,俯下高大的身子,修長的手指拂過清澄柔滑順長的發絲,手指繞到她的脖頸處,將披風為她係好。
清澄隻一輕輕抬眸,便看到他線條柔和的下巴,低垂的眼神認真溫柔,唇角始終勾著淺笑,她內心緊張,手掌不安分的交疊在一起,認真感受著祁嚴的呼吸聲暖暖的,撲麵而來。
“不要著涼,還有以後不要再見祁麟,我雖對他不滿,卻顧念手足之情,隻是苦了你。”祁嚴輕柔的氣息縈繞在清澄的脖頸間,讓她更加局促不安。
隻輕輕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祁嚴的話。
和小諾,走在寒風呼嘯的街頭,身上的披風還帶著他的體溫,令她整個身子都是暖和的。
“嚴大哥對你很關心,都給你送披風怕著涼,都不給我一件,冷死了。”清諾有些不滿的抱怨。
清澄無奈一笑,摟過小諾的肩膀,寬大的披風也可以遮住小諾的身子,為他抵擋寒冷。
忽一陣陰風飄來,清澄感覺背後發毛,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張沒有眼睛的臉,長著血盆大口,白森森的牙齒上都沾染鮮血。她趕緊轉過身子,繼續前行,提心吊膽,忽的小諾身側有一長發飄飄的女鬼,滿眼流血,細長足有十厘米的指甲搭在小諾肩膀上,空洞的眼神卻詭異的看著清澄。
清澄心驚,揚起手掌,朝著趴在小諾肩膀上的女鬼打去,但那女鬼似是有感應,瞬間消失。
反而嚇了小諾一跳,“你幹什麼?打我肩膀上好痛。”
“沒事。”清澄敷衍的回了一句。
突然剛才那張女鬼的臉瞬時放大,赫然就在清澄的麵前,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女鬼那纖長白森森的指甲直直朝著她的眼睛抓去,耳邊響起鬼哭狼嚎之聲,因為太過突然,身子一僵,根本來不及躲,驚恐的閉上眼睛。那慘白散著血腥惡臭的指甲已觸到了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