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趕緊把兔子抱過來,查看它是否有礙。再好的東西到了祁麟手裏都會被弄壞,實在不放心他再照看這兔子。以後說什麼也要隨時帶在身邊。
祁麟此刻快要氣炸了,他現在連一個兔子都比不上了嗎?
他扯著嗓子朝清澄大喊道,“死女人,你到底聽到本王說話沒?把你那死兔子扔了,聽到沒?”
窩在清澄懷裏的小兔子聽到他的怒罵聲,抬起腦袋,瞥了祁麟一樣,那眼神裏充滿了蔑視和嘲諷。
祁麟不可思議地瞪著那兔子,他竟然看到兔子翻白眼了,紅色的眼珠子向左撇去,露出一點眼白,是對他的嘲笑。天啊,他眼花了嗎?
他抬起食指,瞧那可憐的手指,上麵有兔子的牙印,紅腫一片。真是應了那句話,兔子急了都會咬人。
清澄完全不理會祁麟的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東西走人,她要趕緊回去安頓好陰遲寒。
此刻她心裏全是陰遲寒,他變成兔子會不會永遠都這樣?他的魂魄還會不會消失?她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問清楚。
祁麟此刻一臉幽怨,隻能跟在清澄身後,艱難前行。明明最需要被照顧的是他,他行動不便,她就不能幫忙扶著輪椅嗎?
今日出來,就是想和她單獨在一起,說些私密的話。為何一會不見,她手裏就多了一隻兔子?蒼天啊,為何他總是不能如願?
好不容易回到了閣樓,冷南風手裏抱著長劍,筆直地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的回來。
遠遠地就看到沈清澄腳步飛快,像一陣風一樣。一手提著一大包東西,另一手裏抱著一隻純白的兔子,隻是她抱兔子的姿勢有些僵硬,不自然。沒有太親密,好似那隻兔子非常尊貴不凡,讓她刻意保持距離,免得衝撞了。誰人不當兔子是寵物,她倒好像是伺候貴人似的。
冷南風向來感覺靈敏,觀察細致。仔細看了那兔子的模樣,和一般無差別。
突然聽到王爺的叫喊聲,“南風,快來推本王啊。”
冷南風迅速衝過去,隻見王爺滿身大汗,十分狼狽,嘴角有凝固的血跡,衣衫上有泥土,尤其是手臂筋脈暴漲,一看就是用力過度所致。他其中一隻手指腫得像個胡蘿卜一樣。
出去一趟,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王爺。
祁麟大喘著氣,見到冷南風過來,馬上喜笑顏開,然後一抬手,伸到輪椅背後,手掌蓋住冷南風的手,還輕輕摩擦著,深有感觸地說道,“南風,還是你對本王好啊,以前你受委屈了。”
祁麟回想起以前他對冷南風大呼小叫,肆意辱罵,他完全不還口,再看今日清澄對他的那樣,真真是讓冷南風受委屈了,日後賞他美女一千,好好爽爽。
就在祁麟手撫摸上冷南風的手背時,他整個人都僵硬了,渾身不自在,再聽了王爺那別有用心的話語,他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動,每一處血管都在膨脹叫囂。王爺的喜好何時變的這般特別了。他決定以後不能與王爺太過親近,必然保持一尺的距離。
他迅速從王爺的手心下抽脫出自己的手來,好在王爺眼睛一直盯著沈清澄,沒有注意他的舉動。
他們進了房間,祁麟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喝,眼睛死死盯著沈清澄,看她站在桌子旁,一邊抱著那咬人的兔子,一邊整理包袱裏的東西。
隻聽祁麟陰陽怪氣地說道“南風,本王問你,如果有人對本王不敬,將本王推下山坡意圖謀害,又將蟲子扔到本王身上,還指使她的兔子咬本王的手指,該當何罪?”
祁麟雖是在對冷南風說,可那眼珠子滴溜轉動,可是一刻都沒離開清澄。
冷南風微微皺眉,看向沈清澄手裏的兔子,再看王爺狼狽的模樣,這趟渾水他不能蹚。隻是他很好奇,沈清澄真的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嗎?但讓他更為詫異的是,王爺竟然沒有暴怒,沒有叫囂著殺人。看來王爺對沈清澄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冷南風拿了一塊濕毛巾遞給王爺,“王爺擦擦臉。”冷南風不習慣看他這樣鼻青臉腫的樣子。
祁麟接過毛巾,狠勁擦了嘴角的血跡,那眼神就像是餓虎一樣,隨時準備撲上去,將清澄就地解決。
“南風,你說該如何處置?”
冷南風頓感無奈,怎麼還在說這件事?
他趕忙說道,“屬下尋幾件幹淨衣衫給王爺換。”他趕緊借口離開,免得被王爺找茬臭罵。
祁麟一巴掌趴在桌子上,本來是想震懾清澄,讓他注意到自己。沒成想用力過猛,傷口磕在了堅硬的桌子上,疼得他差點叫出來。緊緊皺著眉頭,呲咧著嘴,狠狠咬著自己的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否則就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