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士兵調笑道,“因為她一句話,連最受寵的楚姬都被弄死了。這個女人不一般呢。些許世子也想嚐嚐祁太子的女人是何滋味?”
旁邊的士兵推了他一下,反駁道,“世子怎麼可能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
那個士兵笑得一臉曖昧,“慶功宴上,世子可是喝了禦醫專門熬製的大補湯。鹿鞭、狗脊、淫羊藿,鎖陽,這些可都是壯陽的啊。”
“楚姬都滿足不了世子,世子今夜要發威了。”幾個人眼放邪光,笑得十分猥瑣。
清澄微微蹙眉,她識得藥材,當然知道這些藥材的用處。看來她一會進去要小心行事。
她被人扔進去宮殿,外殿夜明珠光彩奪目,照得她眼睛酸痛。進了內殿,燭光閃爍,晦暗不明的燭光襯著拖地淡粉色衫簾,水晶石點綴在其中,一珠一串,如波光粼粼的湖麵,水晶石碰觸發出悅耳的聲音,此景有些曖昧。
仔細聞,空氣中還殘留著香糜的味道,混合著汗液。清澄聞起來,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地吸緊鼻子不呼吸,可堅持了一會還是放棄了,總不能不呼吸吧。
撩起門簾,內屋一片漆黑,她腳一踩似乎被黏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燭台倒地留下的燭液。
忽得眼前出現一片光明,隻見蘇世子裸著上半身,腰間隻圍著一條軟毯,赤腳走在地板上,手裏拿著蠟燭,從清澄麵前走過,停在鍍金的燭台邊,光潔的後背對著清澄,他將蠟燭放好之後,輕輕挪步。
驀然瞬間,他轉身朝著清澄一笑,他俯視著清澄,下巴微微抬起,似有些迷離的雙眸泛著笑意,如卷起的漣漪,如盛開的桃花。
下唇微翹,斜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卻是陰暗得可怕。
清澄瞬時就怔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雙丹鳳眼,看著他那陰森可怕的笑容,她竟忘卻了躲閃。她眸底的慌亂和猝不及防,定是被他看了去。
清澄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笑竟如此陰冷,充滿了奸詐算計。好似他唇角再往上翹起一毫,便會化作血盆大口將她拆穿入腹。
蘇世子,眼及笑,觸於唇,邪肆狡猾。麵容俊逸,比之男人少了幾分粗獷,較之女人多了幾分秀氣,卻顯狡詐。他那笑容,讓清澄渾身不舒服。
蘇世子的笑裏是對清澄的狠戾,對她的恨意。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怎就令他如此動怒?
他算計一絲,她計較一毫。當她說出秦業身份時,他心中激起波瀾,卻忍著不同她爭辯,唯恐入了她的套。遂決定將她晾在一邊,命人將她玷汙了,逼她發瘋,讓她再也揭露不了秦業的身份。偏偏她又下了一劑猛藥,危及通貿一事,主動權又回到了她的手裏。
他謹慎多疑,從不按常人思路行事,這個女人更加莫名其妙,難以捉摸。
蘇世子將長腿抬起,斜跨在床榻上。手裏拿著那塊玉鑒,歪著頭,眯著眼睛,仔細瞧著手裏的玉鑒。
清澄見他不動聲色,聯想到那些士兵的玩笑話語,最終決定主動出擊,速戰速決。
“玉鑒的重要性,蘇世子比我還要清楚。淩邱國私通貿易一事可否還我性命?”清澄當機立斷,直接拋出條件。因為她從第一次與蘇世子交鋒中了解到蘇世子的為人,覺知此人陰險多慮,若是一直與他在言語上周旋,恐怕會讓他更加生疑,隨而不會輕易答應她的條件。
蘇世子輕輕抬頭看向清澄,盯著她看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突然,蘇世子站起身子來,迅速衝到清澄麵前,雙手緊緊扼住清澄的喉嚨。
這一連貫的動作猶如狂風暴雨般驟猛,讓人躲閃不及。清澄驚呼一聲,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當時她心裏是真的怕了。
以前祁麟羞辱她,對她動手,她都沒感受到如此恐怖和壓抑。蘇世子撲上來的一瞬間,她真想不出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蘇世子掐著她的喉嚨,側臉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雙唇覆在她的耳朵上,輕輕地說道,“這次,你沒有誆騙本世子嗎?”
清澄猛吸了一口氣,粗喘著說道,“沒有。蘇世子要聽真話就先放開我。若是我死了會給蘇世子帶來很多麻煩。”
蘇世子冷著一張臉,看向外殿明亮一處。輕聲說道,“你若再誆本世子,就把你的肉削成一片片的。”
清澄輕輕點頭,蘇世子才將她放開。與她貼近,敞著光滑的胸膛,與她淡薄的衣料相隔。
她眼睛不可避免地看著他胸前曖昧的痕跡,女人的指甲印緋紅一片,還有兩顆相思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