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巴遇上痞子(1 / 1)

帶來的甜品點心也不要了,撒腿就往回跑,車夫還在山下等我們,到了那裏就安全了我想。可我怎麼也想不透樹林裏怎麼會有狼。丫頭在前我在後,磕磕絆絆的也不敢回頭往後看,隻聽到身後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離我越來越近。

“蛋子!”

突然一聲大喝嚇得我一個趔趄撲到丫頭背上,然後兩人就滾做一團,我想這下完了完了,鐵定逃不掉了,輕輕地往上爬了爬把丫頭壓在身下,就等身後那張大嘴在我脖子上來一口。

呼,呼,呼!

想象中流著哈喇子的大嘴遲遲沒有落下來,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一張黑黝黝的臉正看著我們發笑,露著一排光潔的整齊的牙齒,一對橫眉倒豎,就是笑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不懷好意,穿一身土黃土黃的舊布衣,上身垂下來紮在腰間。丫頭好不容易從我身下鑽出頭來,看到他裸露著上身又尖叫著捂住眼。

追我們的那頭狼乖順地站在那人腳邊,尾巴在枯葉上掃來掃去。姑且算它是狼吧,因為直到後來我都沒搞清楚它到底是狼是狗,隻是覽順說這是他家二黑子出走了近一個月回來的時候便懷了它,本來是叫黑蛋的,可是叫著叫著覺得不順口就改叫蛋子了。

這個渾身透著痞氣又黑的發亮的年輕人便是覽順,這也是我們回去之後才知道的。

第二天到書院去偶然提起這件事,春城哥很緊張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幸虧我及時趕回來了。

春城哥是鄰家鄭員外的獨孫,比我早一年生。我的臥室後麵原本是院牆,後來塌了一截,對麵便是鄭家,也就沒人在意,隔著院牆我與春城哥的屋子隻相隔幾尺。小時候做不完功課熬到半夜抬頭看春城哥屋裏總是亮著的。母親罰我關禁閉不給吃飯也是春城哥拿了點心水果翻牆過來偷偷給我吃。

後來母親過世,父親就再沒給我請過先生,索性把我送到書院裏去。在書院裏也是春城哥照顧我,他的話我一向很聽的,他說讓我躲著覽順,盡量離他遠些。

當時我和丫頭拍掉滿身的雜草落葉,把跑散的頭發又重新豎起來,看那人一臉不善地看著丫頭,看花的事兒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隻顧著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山下跑。

東九街的陳家二少跟我說,那人是他們街尾孫寡婦的兒子,不學無術,偷雞摸狗調戲少女無惡不作。

孫寡婦我是知道的,聽家裏的丫鬟們閑聊的時候說到過,成日的與男人廝混,丈夫都死了56+三年了又懷了孩子才被婆家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