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下的汽車發動的時候,我尚自沉寂在段二炮對我說的那番話裏。
“三屍咒冕這個詛咒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這麼多年的調查下來,我手裏已經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隻可惜我大哥卻沒能堅持到我解開詛咒的那天。”
“想要解開三屍咒冕的秘密,還有你父母的下落,就來烏井找我。”
“三屍咒冕!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我茫然的看著窗外,車窗外正在下雨,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個小時,滿地的泥漿被車輪帶起,濺落在車身上麵,看的讓人莫名煩躁。
這是一輛開往重慶的班車,途中會在一個叫烏井的小縣城停靠,而我則必須在烏井下車,因為段二炮會在那裏等我。
一覺醒來,三個小時的車程便是過去,班車緩緩停下,烏井這邊沒有下雨,天氣趨向於晴朗,我緊緊盯著人群,尋找著段二炮,電話裏他告訴我他會在站台上等我,可是幾圈掃下來,也沒發現他的蹤影。
“這狗曰的不會放我鴿子了吧!”我憤憤不平起來,手機屏幕上那張段二炮發來的照片我看了不下百遍,人群裏的確是沒有看到他的。
“陸欽餘?”正當我罵罵咧咧的詛咒著段二炮時,一聲不太確定的呼喊從背後響了起來,我回頭一看,一個細皮嫩肉的胖子戴著頂綠色的軍帽,手裏拿著一支甜筒,用一種探尋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是,請問您是?”我疑惑不解,段二炮並沒有說過會安排其他人來接我,可這胖子又是什麼人?
胖子一見我點頭,那表情也是鬆了一口氣,幾口把手裏的甜筒吃完,很是自來熟的就要給我拎包,我哪敢給他,當即是連忙後退。
“幹什麼呢你?誰稀罕你這破包啊。”我的舉動讓這胖子有些著惱,不滿的衝我喊道。
“我不認識你。”我警惕的瞪著他,車站這地方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彙聚一堂,誰知道這胖子是幹什麼的。
“陸欽餘,你他嗎跟我開玩笑呢?炮爺我不是發了照片給你嗎?”胖子斜眼,瞅著我手裏的手機。
“你就是段二炮?”我來回拿著手機上的照片跟這胖子對了三遍,兩者的眉眼的確是有相似之處,隻不過照片上的段二炮穿著軍裝、拿著步槍,身材精瘦而結實,麵前這個段二炮戴著綠帽、咬著甜筒,身材肥胖而臃腫。
“別看了,那都是炮爺兩年前的照片了。”段二炮揮了揮手,示意我跟上他,嘴裏一邊說道:“賓館裏還有幾個人等著咱們,就差你了。”
“還有其他人?”我一隻手隨意的按在背包上麵,那裏麵有我臨行前放的一把匕首,現在這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都是考古隊的後人,還有一個是負責我們此行的金主兒。”段二炮隻顧著埋頭疾走,行進的路線也由街道逐漸變成了巷尾的泥路,地上隨處可見的白色垃圾袋和剩飯剩菜暴露在陽光下麵,惡臭直入肺腑。
“徐茂才!徐茂奇!”走到一個死胡同裏的時候,段二炮停了下來,對著一棟樓上喊了兩聲,又從褲袋裏摸出一包軟五牛隨手給了我一支,我們兩人就在樓下抽起了煙,靜靜的等著。
“炮哥接的人來了啊。”沒等上多久,滿是鐵鏽的大門被人拉開了,一個瘦不拉幾的小青年頂著一頭蓬鬆的黃毛從門縫裏鑽出個頭來,嘴裏和段二炮說著話,眼睛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