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帖過後的一星期裏,我連續接到了不下一百個外地電話,每個打來的電話全都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有關於悅來旅店的消息,但得先付錢才能透露給我。
在兩千塊錢打了水漂過後,我不再相信這些滿口蹩腳普通話的騙子,想從我這裏拿到錢可以,但得先把消息給我,至少也得給出一半。
“老板,又來了一個電話。”一桶泡麵還沒吃完,王能便捧著手機跑了過來,今天接的電話太多,電池明顯有些不夠用。
“喂?”
漫不經心的接過電話,我一邊吃著泡麵一邊開口,電話裏,能聽到沙沙的電流,和一絲微弱呼吸,但卻沒有人聲傳來。
“你好?”我試探性的繼續出聲,對於這個電話我並未報多大希望,如今這個世道,騙子太多,真正幫得上忙的卻是太少。
“你是照片的主人?”等了少許,終於有了動靜,隻是對方顯然刻意改變了聲道,讓人無法辨認其真正的嗓音。
“您是…”我皺著眉頭問了一句,我不太喜歡和陌生人閑聊。
“照片上胎記是否就出自你的身上。”聲音再次低了一點,或許是有點不耐煩了。
“是。”我幹淨利落的答道,等待對方下一步的回應。
“你中的是三屍咒冕…”很意外的,電話裏的人直接給我來了這麼一句:“我的背上也有。”
“你知道解咒的方法?”就在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解咒的希望,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蜷縮了起來。
“不要踏進神農架…嘟嘟嘟…”一句話過後,電話就被對方中斷,我再回撥過去卻被提示是空號。
“神經病一個!”我罵了一句,兩口吞完餘下的泡麵。
“老板,又遇到騙子啦?”端著一杯白水,王能笑眯眯的湊了過來,自從拿了工資以後,這小子比以前勤快了不少。
“嗯!”從鼻子裏哼出一個音節,我端著水回到了房裏,地板上有一個軍綠色的旅行包,裏麵放滿了各種此行的必需物品,以及一些防止食物中毒和止血的藥物。
“如果找不到父親當時進山的路線,光靠我漫無目的的在神農架搜尋,隻怕四年時間都是不夠的。”吐出一圈繚繞的煙霧,卻吐不出心頭的愁雲,死亡的陰影一直威脅著我,父母的下落也一直牽掛著我。
“主人,那家夥又來電話了…”
電話,又是電話,我現在幾乎聽到電話的鈴聲就感到頭疼,可是頭疼歸頭疼,電話還是要接的,萬一打來的人真有悅來旅店的線索呢!
“喂?陸欽餘是不?”接聽鍵剛按下,一道及其誇張的吆喝從話筒裏傳了出來,震得我耳膜都有些發痛。
“是我,你哪位?”我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些,這家夥,就是沒開免提那聲音都能傳出老遠。
“你不用管我,不對,還是告訴你吧,我叫段二炮,你是不是要去神農架啊?”來人腦袋好像有點問題,說話顛三倒四。
“我隻是想找悅來旅店的信息。”我稍微提高了一些警惕,我發帖的內容裏根本就沒提過要去神農架。
“行啦,你就別給我裝啦!你背上的胎記不就是神農架特有的三屍咒冕嗎?二十年前那支考古隊,我老爹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