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她是不敢撩穆楚寒的,殊不知不撩他都能撲過來瞬間化成為餓狼,要是真撩撥起來,她怕是每日都別想下床了。
沐雪曉得他一直帶著之前她在金陵隨手繡的一方帕子,可那帕子,其實上麵的蘭花她就繡了一片葉子,其他都是丫鬟們看不下去了,拿過去接著繡的。
這事兒她可不敢告訴他。
想著這一分別還不知多久,若還教他日日拿了那方帕子睹物思人,沐雪便有些於心不忍,這才專門派人去打造了這連心鎖來。
“爺,那方帕子你就還給我吧,畢竟我之前手藝不好,這是我專門為爺準備的。爺,你先選,你是要鎖,還是要鑰匙?”
“獨一無二的心鎖?”
“嗯!”
穆楚寒心裏翻江倒海,若不是礙著出征時間,礙著眼下沐雪身子實在疲乏,經不起折騰,真想馬上......
“什麼時候找人做的?”穆楚寒兩根手指夾起鎖頭,仔細看了看,的確精巧。
“有些日子了。”
“爺是要鎖頭嗎?我還以為爺會挑鑰匙呢!”
穆楚寒將鎖頭握在手心:
“嬌嬌,你便是世上唯一一把能開啟爺心鎖的鑰匙,爺要用這鎖一輩子牢牢的將你鎖在心裏。”
沐雪心跳頓時加快,對上他突然變得熾熱的眼神,想要躲開,又覺得不該躲開。
兩人對望著沉默。
簾子外響起小寶的聲音:“爹爹呢?爹爹呢?”
“不是說爹爹要騎大馬打仗去了嗎?是不是已經走了?”
“怎麼都不等等小寶呢?小寶和小花都沒和爹爹告別呢!”
沐雪回過神,趕緊對穆楚寒說:“爺,別留了,快去吧,別誤了時辰。”
穆楚寒低頭突然吻住沐雪的唇,激烈一陣深吻。
沐雪快缺氧的時候,他突然又猛的放開。
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嬌嬌,等著爺,爺很快就回來。”
簾子晃動,沐雪聽到小寶一聲興奮的尖叫:
“爹爹,你沒走啊?爹爹,小寶去城頭送你好不好?”
“娘親呢?娘親怎麼還在睡懶覺啊,難道她忘了今日爹爹要離開嗎?”
“爹爹,你等等,小寶這就去把娘親叫醒!”
穆楚寒的聲音傳來:“你別去,昨夜你娘親累著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為什麼累?”
“娘親也真是的,這樣的大事都不記在心裏,到底昨夜娘親做什麼去了嗎?”
“比爹爹還重要?”
........
小寶奶聲奶氣的聲音漸漸消失,門外一片響動,應該是穆楚寒把小寶一起帶著去了。
珠兒進來看沐雪還躺在床上,便上前掖了掖被子:
“夫人,別擔心,青煙哥和青崖哥帶小公子去的呢,兩位甘大哥也跟著,出不了事兒的。”
“夫人再睡會兒?”
沐雪低頭看著自己手心的小鑰匙,說:“珠兒,你去給我尋個繩子來。”
珠兒看見沐雪手中的小金鑰匙,明白了沐雪的時候,不一會兒就銀絲線搭配著紅藍絲線編了個細細的絡子來給沐雪。
沐雪小心的把手中的小鑰匙穿起來,戴到脖子上,冰涼的小鑰匙垂在她胸口。
心中既覺得甜蜜,又添了幾分感傷。
“夫人,你別擔心,九爺很快就回來了。”珠兒安慰。
對啊,他承諾了,他很快就會回來。
這個很快,穆楚寒計劃最多半年,不料,與北燕這一仗一打就打了三年,期間羌國與北燕結盟。
第二年,昔日國師百裏破風披著一頭白發高調回了盛京,身邊還跟著灰衣的清秀和尚,彌生。
第三年,沐雪等來的不是穆楚寒舉兵攻城而來。
等來的卻是他戰死沙場的噩耗!
他食言了,他沒有平安歸來。
全天下的人都在傳說,穆九中了計,全身被射了二十七根毒箭,已經死了。
沐雪不信,親自去了西北,命人挖開他的墳墓,開了棺木,望著棺材裏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始終不信是他。
她發瘋了般撲到那具腐敗不堪的屍體身上,急切的四處亂摸,直到摸到他腰間的一個暗灰的荷包,打開:
裏麵是他離開之時,自己送給他的那方小金鎖。
那一刻,沐雪感覺天崩地裂。
天塌東南,地陷西北。
那是何種絕望!
咳咳,說遠了,再說回來。
盛京這日街頭人潮湧動,一早就人擠人的等在街頭,瞻仰新晉的驃騎大將軍的風采。
穆楚寒穿了將軍程亮的盔甲,坐在高頭大馬上,身手儀仗隊,士兵。
這些都是按照程序走到。
特別的是在他大馬旁邊還跟著頭凶猛高大的猛虎,虎背上坐著個穿大紅棉襖,長相乖巧可愛的娃娃。
原本擠著上期的百姓,瞬間駭得退後好幾部、步,心驚膽戰的看著那猛虎悠閑的踱著步跟著,是不是那頭猛虎仰頭吼上一聲,隻叫人心慌慌。
盛京大都督就知道穆楚寒一出現,必定會引起轟動,這日安排了親信領人維護秩序,自己也親自蒞臨現場,就怕會出點什麼岔子。
等到看見穆家小公子騎著花斑虎跟在隊列中,搞得隊列的人都走路姿勢都僵住,古大人陰沉的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旁邊他一個親信湊過來說:
“大人,那位小公子,就是驃騎大將軍的獨子?”
古大人看白癡似的看了親信一眼,這不明擺著的嗎?
親信臉上堆著笑:“大人呢,小的是覺得他們家這位小公子不同凡響呢,小小年紀還能馴服猛虎,著實厲害啊!”
古大人撇了親信一眼,心道:再厲害也是別人家的兒子,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親信還是說:“大人呐,如今他們家這小公子才三歲多,要是長大了還了得呀,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