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傻了眼。
“孽障!”
穆侯爺一雙鷹眼勾起來:“將這個三個不孝子給我綁了!送到祠堂去,家法伺候!”
“祖父,祖父!”穆非瀧哇爪爪的喊起來。
穆非鈺拍了拍身上的土,一不做二不休的勁頭,很有骨氣的哼了一聲:
“侯爺!”
不知何時,穆非鈺也跟著他九叔喊穆侯爺侯爺,不再喊祖父了。
這等小事,卻是沒人在意。
但穆非鈺心裏卻下定了決心,他自在金陵知曉了他九叔的大願,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內心掙紮了近兩三年,終於在祁南山的時候,熱血沸騰,下定了決心,不論成敗,他都要追隨他九叔娶。
“侯爺除非打斷孫兒的腿,不然孫兒還是要去的。”
穆侯爺震怒:“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穆大爺盯著自己這個兒子,覺得他好陌生。
穆非鈺冷哼一聲,看著阻攔在麵前的穆家長輩,覺得他們真是愚蠢之極:
“侯爺,便是你打斷了我的腿,我隻要還剩下一口氣,爬也要爬去!”
穆非瑉偷偷拉了拉穆非鈺:“二哥你瘋了?”
穆非瀧擠眉弄眼,悄聲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二哥,咱們先服個軟,再尋機會啊!你幹嘛要惹怒祖父?”
到時候看管的越來越嚴,也就越不好跑路了啊!
穆大爺看穆非鈺硬著脖子與自己老子對著幹,上去就是一巴掌,穆非鈺站得筆直,動都沒動。
“逆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真是越發出息了,這是你祖父,有你這樣跟你祖父說話的嗎?”
穆大爺氣得肝疼:“你這是不孝,你還不去給你祖父賠罪。”
幾個穆家爺眼睛在侄兒穆非鈺的臉上掃了掃。
“鈺兒,這大過年的,別給大家找不痛快!”
穆非鈺看過去:“四叔,侄兒去前線殺敵建功,怎麼就成了給你們找不痛快了?”
穆侯爺終於徹底怒了:“好啊,死性不改,你這是要走穆九的老路了?是不想在侯府呆了?”
穆非瀧忍不住喊起來:“九叔怎麼了?九叔如今可是驃騎大將軍,比大伯也是不差的,我們追隨他又有什麼錯?”
穆六爺狠狠瞪了穆非瀧一眼:“你給我閉嘴!”
穆非鈺直視穆侯爺的眼睛:“侯爺,不孝孫兒心意已決,你若不答應,就把我從穆家除名吧!”
“二哥,你瘋了?”
“逆子!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震驚了。
“好啊,好得很!”穆侯爺氣得臉上肌肉抽搐。
穆大爺上去又要打穆非鈺,穆非鈺躲開了。
穆大爺瞬間瞪大眼睛。
穆非鈺:“侯爺,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這話,已經沒了親情,語氣疏離的很。
“父親,你別生氣,兒子這就把這混賬東西擰回去好好教訓一番。”穆大爺眼皮跳的厲害。
穆侯爺陰沉的著臉盯著穆非鈺看。
“好!本侯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書房。
隻有穆非鈺和穆侯爺,穆大爺想呆在屋裏,穆非鈺不讓。
穆侯爺坐著,端了茶想喝一口平複平複心情,卻始終沒忍住,將茶杯往穆非鈺身上砸了去。
穆非鈺噗通一聲跪下:“侯爺,鈺兒感念侯府的栽培,今日出門,侯爺便將我從族譜上去了名吧,從此之後,我穆非鈺與穆侯府再無關係。”
“侯爺和大老爺養育之恩,鈺兒來世再報。”
原本震怒的穆侯爺眉頭一跳,倒是給穆非鈺弄得有些心慌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渾身茶漬的穆非鈺。
孫兒一輩中,他最是聰明伶俐,是他做主要將這個孫兒養廢的,目的是為了消除皇帝的戒心,為以後的無上殊榮做準備。
不料這個孫子如今竟然要脫離穆侯府。
若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畢竟是他穆侯府的長孫啊!
“穆九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連生身父母都不要了,也要陪著去送死?”
穆非鈺突然抬頭,雙眸亮得可怕:
“侯爺,我們不是去送死。”
“這一去,是為黎民蒼生。”
“是我九叔的大誌。”
穆侯爺冷哼一聲:“那個孽障,心裏隻有他自己,再就是他媳婦,哪兒裝得了別人。”
“黎民蒼生?你別往他臉上貼金了!”
“大誌,他能有什麼大誌?”
穆非鈺也冷哼,神情高傲:“侯爺,如今你看不明白,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到時候,到時候……”
穆非鈺有些激動了,雙手緊握,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家九叔如何推翻王朝,坐上那個位子。
“到時候怎樣?”
穆非鈺的話湧到了喉嚨又咽下,緊緊抿著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