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蠢笨,一見了貴公子們,就如財狼見了獵物,興奮起來,想著要抓了他們要做要挾。
“這般說來,這件事還真是巧合了?”冷子翀問他的暗衛。
暗衛低著頭:“稟皇上,好在燕狗們沒有得逞,實乃我大朔之福。”
若盛京這幫貴公子真落到那群燕賊手中,便是捏住了盛京王宮大臣們的命脈,還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冷子翀捏了捏眉心,頭痛的很:“等著吧,便是如今他們都平安回來了,那群老東西是不會消停的。”
這不,一上朝,大臣們就默契的跪了一片,聲聲哀吼起來,逼他下戰書。
誠老王爺一夜之間似乎老了十歲,原本就花白的須發,幾乎全白,哭喊了兩嗓子,見高高坐在龍椅上的冷子翀不為所動,於是大著膽子,往前朝龍椅跑去。
內侍監嚇的不輕,馬上喊人來堵他:
“誠王爺,你是要反了嗎?竟敢衝撞聖上?”
誠王爺嫡子都死了,什麼都不怕了,直接一腳把內侍監踹開,大門湧進來一批帶槍的侍衛。
冷子翀也給誠王爺嚇了一跳,但還是強裝鎮定:“不得無禮!”
揮退了要來捉拿誠王爺的侍衛。
跪在地上的眾大臣抬起頭,看著膽大包天的誠王爺。
誠王爺跑到皇帝冷子翀身邊去,撲通一聲跪下,抱著冷子翀的腿,老淚縱橫,嗚嗚哭得像個孩子。
“皇上啊!你可要給老臣做主啊!”
“老臣隻有鵬兒一個兒子,隨時嬌慣了些,還是個心善的好孩子啊,如今卻給燕狗殺了,嗚嗚……”
“皇上啊!你是不曉得,我那可憐的孩兒啊,連頭都給砍了下來,真是太慘了,簡直是死無全屍啊,若皇上不幫老臣報了這殺子之仇,臣死不瞑目啊!”
冷子翀試著抽了抽腿,誠王爺抱得更緊了,眼淚鼻涕都抹在冷子翀的黃袍上。
底下的人也不哭了,開始看誠老王爺表演。
主要是,比起誠老王爺來,他們家的兒子不過是受了驚下,誰也沒有誠王爺慘不是,若是他們這時候哭將起來,不定會惹怒了誠王爺,到時候反而招他記恨呢!
冷子翀見誠王爺連幾輩子的老臉都不要了,有些尷尬的咳了咳,扯動臉上僵硬的肌肉:
“王叔先起來,此事朕一定會徹查到底,給王叔一個交代的。”
開玩笑,如今新政才推行不到三個月,北燕在邊關也一直是小打小鬧,尚在控製範圍之內,若是此時宣戰,不說其他,但是糧草經費就要耗去半個國庫,簡直得不償失。
“皇上啊,此事還有什麼可查的,那麼公子眼睜睜看著呢,那群該死的燕狗,嗚嗚,就那麼生生要了我兒的命啊!”
誠老王爺說什麼都不起來,見皇帝還是不願意下旨開戰,便開始哭起先帝來。
話裏話話,先帝也是很喜歡他們家的世子的,當年他生下來,先帝還親自去賀了洗三呢……。
但,冷子翀一向是個心硬的,無論誠老王爺如何胡攪蠻纏,就是避開話題不提宣戰的事情。
一直鬧到下朝,誠王爺又追去了養生殿,繼續哭。
穆楚寒這邊,回來府喊了丫鬟們燒了水來,一家三口舒舒服服的沐浴洗頭,換了幹淨衣裳,又一起吃了飯,平靜的很。
小寶騎著花斑虎一進院子,嚇得紅湖、珠兒等人尖叫連連。
沐雪看丫鬟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便和穆楚寒商量了,是不是另外找個院子把這花斑虎養起來。
穆楚寒瞟了一眼在院子裏雄赳赳氣昂昂,騎著猛虎笑的咯咯咯的小寶,突然說:
“那倒不用麻煩,把那畜生放在小寶院子裏去就是。”
珠兒拿了帕子在給沐雪擦頭發,沐雪說:
“可小寶的院子有些小呐!”
穆楚寒就在等這句話,勾唇一笑:
“那就讓小寶搬到南院去住吧,那個院子大,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花草,隨便他們折騰。”
沐雪想了想,覺得不太妥:“南院有些遠了,從南院過來要一刻鍾呢!”
就是因為遠,所以才讓小寶去住啊!
免得日日早晨他想和小嬌嬌膩歪膩歪,都會被小寶突然闖進來,這個臭小子一來,小嬌嬌便再不肯與他膩歪了。
這些話穆楚寒不會說出來,一臉正經的說:“小寶也大了,再過幾年就該搬去外院住了,先讓他習慣習慣也好。”
沐雪眨眨眼睛看過來,帶著疑惑,穆楚寒麵不改色繼續說:
“再說,他得了這頭花斑虎,勁頭正濃。咱們這邊人員複雜,進出也不方便,丫鬟小廝們看了那花斑虎嚇的道兒都走不動,還怎麼服侍人?”
沐雪望著穆楚寒的俊臉,總覺得那裏怪怪,一時又不分辨不出到底那裏怪。
她皺了皺眉:
“爺也說南院偏僻又離得遠,要是發生什麼,我們也不曉得,可不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