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各府的重臣召集了幕僚在書房一直關到天黑都沒出來,飯菜也是送進書房的,又是熬了一天通宵,吸了好幾袋賽神仙。
不說各府上如何將公子們描述的話,一字一句的揉碎了,把當時的場景都回憶斟酌了多少遍,猜測出了多少意圖來,猜測了多少這件事的幕後指使,有一件事,大家倒是達成了共識。
那邊是,燕人差點要了自家嫡子小命的氣,怎麼都咽不下去,哽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去。
別瞧著盛京大這群大佬們,平日裝得多清高正經,私下卻是比女人還要記仇又斤斤計較。
這些貴公子都是正妻所出,家族花費不少精力培養的接班人,不管往日公子們在外麵怎麼胡鬧,打架鬥毆也好,丟人現眼也罷,家中長輩也不過訓斥幾句,全當年輕人胡鬧罷了。
如今聽說生命受到了威脅,如何不震怒!
穆侯府,穆侯爺和幾位爺聽了回來的四位公子的描述,臉上肌肉抖了抖,沒什麼表情。
穆侯爺招了四個公子來警告:
“如今那個孽障已經不是我們穆侯府的人了,你們少和他參合到一起!”
穆非鈺四個低著頭,一聲不吭。
穆侯爺看見幾個孫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肝痛,大吼一聲。
“我說的話,你們聽到沒有?”
穆非鈺掀了個眼皮:
“侯爺,若不是九叔,這一趟孫兒幾個怕是回不來了呐!”
“哪個是你九叔?我穆侯府沒有行九的兒子!”
穆侯爺瞪大一雙鷹眼:
“以後誰再我聽到提起這個孽障,就家法伺候!”
說完一一掃過穆家的幾個爺,他的幾個兒子,穆侯爺氣惱的說:
“管好你們的兒子!”
然後,拂袖而去。
留下穆家幾位爺把自家兒子帶回去教訓不提。
穆家大爺看了一眼穆非鈺,歎了口氣,真是冤孽啊,如今他和穆老九再已經做不成兄弟了,可自家這個嫡子卻莫名的就親近他。
“父親?”穆非鈺喊了一句。
穆家大爺心裏鬱悶,但也曉得自家這個從小就異常聰明的兒子,雖然可以將他養成了紈絝,其實心裏主意大著呢!
“滾吧!”
穆非鈺撇了撇嘴,有些意外今日他老子沒有說一套不許他去和九叔親近的話,看著他老子去了侯爺的書房。
穆侯爺臉色陰沉,等穆楚輝進去,看了他一眼:
“你來了,坐吧!”
穆楚輝知道穆侯爺在想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說:
“父親,這件事看起來是巧了些,但或許真的與老九無關,畢竟他再怎麼混賬,也不會……。”
“不會和燕人勾結吧?”
穆侯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他的膽子大著呢,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說著穆侯爺又開始磨牙:“宮裏已經有了貴妃娘娘,娘娘又生了大皇子,即便許家的女兒這胎是兒子,但能不能養活還不一定呢,我們的把握更大些。”
“穆九他怎麼就想不明白這些,非要胡搞,攪得天翻地覆,把人都得罪完,讓我們穆侯府一直處於被動地位。”
“如今他要是真勾結上了燕人,可是要斷了大皇子的前途啊!”
穆侯爺說著語氣越來越陰冷:“如此,這個孽子是不能留他了!”
穆大爺驟然看過去,從穆侯爺臉上看到了殺氣,懵了:
“父親,你是準備對小九下手嗎?他手裏可捏著咱們的短呢!”
“若是那件事傳出去,大皇子也會受牽連的,背上了不孝的名聲,大皇子是萬無可能坐上那個位子的,父親,三思啊!”
穆侯爺:“通敵賣國,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畢竟大公主那件事,既然詹學士能參合進來,想來皇上那邊也是曉得一些的。”
穆楚輝還是覺得如今不是殺穆楚寒的好時機,且,他這個九弟,哪兒是那麼好殺的?
“父親,或許是我們想得太多了,這件事或許根本就與小九沒有關係!”
穆侯爺歎了一口氣:“但願吧!”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就是覺得是穆楚寒那個混賬東西幹的。
彼此沉默一陣,穆侯爺突然開口,語氣疲憊:“今夜,怕是不知又有多少人睡不著覺了。”
穆楚輝點頭。
“輝兒,把府中的公子們都約束起來,山雨欲來風滿樓,別讓公子們成了別人的靶子。”
……。
第二日,早朝一開。
果真,滿朝文武再沒有如此同心協力的了,跪了一大片,把頭磕得砰砰響,要求皇帝立即下旨,對北燕開戰。
冷子翀自從昨兒得了消息,第一時間派了人下去查這件事,一夜沒睡,一直在等消息,終於在淩晨的時候傳來消息,這十多個北燕大漢本就是燕國派來,想混進盛京城興風作浪的,隻不過是經過祁南山的時候,恰好遇著了拉肚子的刑部尚書的公子秦月樹,如此才進了山穀,發現了眾位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