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鹿山書院下(一更)(3 / 3)

幾個跟著的學子見秦月樹對盛京各位大人如數家珍,不禁羨慕,討好他道:“秦兄管他那麼多幹嘛!我們幾個這麼些年都從沒聽家中提過他,想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咱還是商議商議怎麼給秦兄報仇!”

說著幾人嘻嘻哈哈去了。

看沐雪一來就得罪了書院侍郎家的公子,同沐雪同住一個院兒的幾個學子紛紛對她避之不及,沐雪也懶得理會他們。

“娘子,這口氣實在難以下咽,要是給九爺知道娘子受了這麼大委屈,非得抽了他們筋,扒了他們的皮!”明路氣哼哼的,看雨竹拉起彌生的手腕給他抹藥。

今晚看這悶嘴葫蘆也曉得上前護著沐雪了,明路倒是對彌生有了幾分好臉色。沐雪緊張的拉過明哥兒來,上下檢查:

“可有傷到你?下次別那麼莽撞,你沒見他們比你都高半個頭,往前湊什麼湊?”

“姐姐說的什麼話?難道要我看著他們白白欺負你不成嗎?”明哥兒漲紅的臉還沒消下去,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怒氣:

“如今我也長大了,姐姐別再把我當小孩子。”一想到那麼多男人圍著自家姐姐推嚷,明哥兒心裏就悶悶的,暗恨自己人小沒有力量保護姐姐。

“姐姐曉得你的心。”沐雪給明哥兒理了理弄亂的頭發:“你全當他們是群瘋狗,被吠兩聲罷了,咱明哥兒好好念書,考了官來,往後姐姐還靠著你呢!”

紅湖道:“娘子有九爺護著,哪兒需要依靠他人!”

珠兒卻氣得反問:“九爺在哪兒呢?”

紅湖和雨竹抬頭看珠兒,在門角守著的明路也抬頭看珠兒,珠兒自知食言,有些慌張的看向沐雪。一時沒得人說話。

明哥兒不解,又想起姐姐被個有權勢的男人糾纏,想要脫身也要那麼冒險,便對沐雪說:“姐姐,明哥兒一定刻苦念書,早日考上,當了官老爺給姐姐撐腰!”

珠兒回過神,看著明哥兒,突然怪叫一聲:“娘子,明哥兒這是?全好了?”

這滿屋子許多人呢,明哥兒竟和沐雪兩個說了那麼些話,往日可是珠兒在一旁他都說不出一個字的。

珠兒這一聲怪叫,倒是把明路、紅湖幾個不知明理的嚇了一跳,沐雪和順子卻頓時喜上眉梢。

“明哥兒,明哥兒!”沐雪捧著明哥兒的臉,高興得都快哭了:“姐姐知道你能做到的,你看,並不是什麼難事,對吧!心裏想什麼就說出來,並不難的。”

明哥兒張了張嘴,愣愣的看著大家,反應過來,又覺得嗓子眼堵得慌,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大娘子,才剛在院子裏,少爺對著那麼幾個書院的還說過話呢!”順子想起來,驚喜萬分,提醒說:“看來少爺是全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珠兒喜極而泣,看著明哥兒擦眼淚。

紅湖看沐雪幾人突然那麼開心,疑惑的輕喊了聲娘子。沐雪全聽不見,一把抱住明哥兒:“爹爹和娘曉得了不知該如何高興了,明哥兒,等咱回青石鎮,看誰還敢說一句閑話。”

彌生低著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突然想起自己師父還在世時對他的愛護。師父說若他死後,就讓自己北上去尋個叫百裏破風的人,跟著他去。

“你到盛京一打聽,便能找著他!”師父給了他一串佛珠,給了他一個名字就死了,他卻在半道給人劫了,不知那公子為何讓人拔了他舌頭,如此他要到哪兒去打聽百裏破風去?

沐雪又拉著明哥兒高興的說了會兒話,才讓明路跟著送他和順子回院子去。

“好好準備明日的賞花宴,如今你也不比別人差什麼,隻管發光發亮。”沐雪拉著明哥兒的手,滿心歡喜。

第二日,鹿山書院早早就開了飯,沐雪換了一聲衣裳,腰間依舊掛著那塊麒麟玉佩,隻讓珠兒和明路跟著,一路走來,看書院各處台階都擺滿了菊花,各色各樣,紅黃白綠粉,品種繁多,花團錦簇,第一日許各學子隨意觀賞,日落之時皆要交一首詠菊的詩給書院,第二日挑選上乘佳作五十篇再與鹿山書院的姣姣學子一起賞花談學,第二日再挑選十名出色學子參加第三日的博弈。其餘學子都可在鹿山書院呆上三日,共賞秋菊之色,自行結交,隻要不鬧出事兒來,書院皆是不管的。

秦月樹不過是來鹿山書院混個過場,家裏早給他安排好了,過兩年參加院試,考個不高不低的名次,再給在京裏安排個位置,也是一世榮華了。

他一早吃了飯,找人寫了首詩,吩咐書童去交給書院的監學,便風風火火去尋沐雪去了,不想卻撲了個空,院子裏隻有她幾個同樣牙尖嘴利的丫鬟,想著沐雪這種小戶人家的公子,肯定是卯足了勁兒想在賞花宴中出風頭的,一打折扇,勾著嘴角呼啦一聲帶著幾個跟屁蟲去別處尋她了。

不想這尋覓了一天,加之書院又大,如今上山來的陌生學子又多,竟到了日落十分都沒尋到。

“秦兄,何不去監學哪兒問問,看那小子交詩沒有。”有人提議。

於是幾人又奔到了監學那兒去,軟磨硬泡一番,監學卻不肯給他們看學子們上交的詩。

“元監學,我們就跟你打聽個人,絕對不偷看別人的詩。”秦月樹嬉皮笑臉的拉著負責保管學子們詩的元監學:

“你幫我們悄悄,裏麵可有個叫李沐雪的公子,他有沒有來交詩?”

胖乎乎的元監學給幾人磨得沒法,拿出名冊來看:“並沒有這個名字的學子交詩來,倒是有個叫李誌明的。”

“不會吧!”秦月樹不信沐雪會放過這麼好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就上手來搶元監學手中的名冊,元監學氣了把幾人臭罵一頓,拂袖而去。

“哎,你說這交詩的時辰都快過了,那小子怎麼也沉得住氣不露麵啊!”

“說不定是他打聽了咱秦兄的威名,懼了,不敢露臉也不一定。”

秦月樹說:“走,再去尋他,就不信那小子能消失了。”

秦月樹是個倔脾氣,和幾個學子商議了分開去尋沐雪。秦月樹自己是個急性子,不等他書童來,就自己出了正殿。

晚霞中,映著書院台階上擺上的菊花更有一番美色,秦月樹對書院極為熟悉,穿過幾個走廊,來到人少的後山,一片鮮紅的楓樹林,說起來這鹿山書院的楓樹林也是觀賞的一絕,隻是如今眾學子都卯足了勁兒,認真賞菊想要寫的一首好詩來,便沒得人來。

晚風徐徐,秦月樹想著到處尋不著沐雪,便來楓樹林碰碰運氣,卻不想在樹林裏走路了幾步,便突然見不遠處一棵蒼勁挺拔的楓樹旁似有人。

他悄聲走兩步上前一看,好家夥,還真是那姓李的狂妄小子,正給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按靠在樹上親吻。

她腰間的麒麟玉佩,秦月樹一下就認了出來。

隻見那玄衣的男子緊緊摟著那小子的腰,把他抵在樹幹上,堵著她小嘴深深的啃咬著,一手還不安分的放在那小子屁股上搓揉。

秦月樹素日雖混賬,卻還是頭一遭見著兩個男人這般青天白日的糾纏,頓時心咚咚咚跳起來,有種很是異樣的感覺。

偷偷盯著李家小子那張過分精致的臉,回想起她紅潤的唇瓣,覺得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