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剛沒有說話,偏過頭來瞪著血紅的眼睛看了鐵山娘一眼。“怎麼,還不服氣,你這個小祖宗,連奶奶都敢不放在眼裏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牽著不走打著後退,你就成心給我添亂,看今天我不打你這個、、、、、、”說到這兒,鐵山娘像依曾努努嘴,依曾會意,趕緊拉著義剛向外走,嘴裏小聲說著:“哥,你還不趕緊跑?”
兄妹倆走出院門,還聽見奶奶咋咋呼呼的聲音傳出來,“叫你不聽話,我叫你還敢強,看今天不打死你!”接著就聽見一陣當當的響聲,是奶奶敲在一個鐵皮油桶上發出來的聲音。
“你回去吧,細妹子,外邊這麼冷,我去羊圈裏看看!”張義剛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繞到了房子的東邊去了。張依曾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覺得寒風刺骨。剛才出來的急,隻穿了一件花布棉襖,此刻早被風打透了。
“細妹子,細妹子!”張依曾剛轉過身,準備回家,猛然聽到遠處有人在喊她。她扭過頭,隻見遠處有一個人邁著小碎步在這邊跑過來,隻見來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防寒服,頭上戴著帽子,臉上蒙著一塊格子圍巾,隻露出兩隻細小的眼睛來。
依曾一看這衣服的款式,就猜出來人是誰了。當初玉秀媽給玉秀和依曾做的防寒服,玉秀的嬸子馬小芹很眼饞,玉秀媽就買了一些深藍色的布料,給自己和馬小芹各做了一件,引得村裏的街坊大娘競相模仿,這很讓馬小芹得意了一回。
“小芹嬸子,你在喊我?”張依曾暗懷敵意。這兩天大家都知道鐵山家來了誰,都刻意的回避著,沒想到今天母親一走,這個愛扯閑話的女人就過來了。
“細妹子,你奶奶在家不?”馬小芹問道。“在哩,咋了?”張依曾早就對她心懷怨氣,和她說話也沒有像對別人那樣的恭敬。
“不咋哩!五嬸子讓捎過話來,讓你們趕緊過去,去晚了就趕不上了。”然後對著依曾家院裏大喊;“三嬸子,五嬸子正等你呢?”
“是小芹吧!先進屋暖和一會。”鐵山娘一邊說,一邊走出屋來。“不了,三嬸子,我先去家裏看看,要不我們家那水仔就又鬧翻天了,他爸也沒在。你可利索著點。”說完也沒進鐵山家的院門,就急匆匆的跑回了家。
可張依曾卻看得分明,怪不得大家都說馬小芹小氣,剛才懷裏分明是揣著東西。恐怕是在五爺爺那渾水摸魚的得來些點心,借故放到家裏去吧。
這時就聽見鐵山娘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嘴裏大聲說著;“唉!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怎麼連這事都忘了呢?細妹子,細妹子!”然後就直著嗓子喊著依曾。剛喊了兩聲見依曾走進院門,身上隻穿著一件棉襖,就又心疼起來:“哎呦!我的小姑奶奶,看你這烏眉黑嘴的,你穿的這麼少,可千萬別凍病了,快進屋穿衣服去!對了,你哥呢?”
“我哥去羊圈那了。”依曾本來就冷,聽奶奶這麼一說,渾身都打著哆嗦,一溜煙的進了屋。屋裏生著火爐,暖烘烘的,依曾趕緊在火爐胖烤了烤手,片刻之後,身上這才有了暖意。依然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已經睡著了,在夢中還不時抽噎幾下,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依曾的心猛地又像被針刺痛了一下,她輕輕的為妹妹拭幹淚水,就趕緊穿好衣服。
這時鐵山娘把義剛也找回來了,輕聲囑咐著讓他在家裏看著依然,自己才慌忙打點了幾樣供品,領著依曾匆匆的朝村子的南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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