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不了給你好了(1 / 3)

花茗披著一身穢物麵完表情地開著車,從胸前到大腿全都是濕漉漉的一片,那散發著的濃烈酒精味幾乎都要嗆得她嗅覺失靈了。

而這一偉大傑作的始作俑者,在完成作品之後就回到她的座位上縮成一團,心安理得地睡著了,還時不時舒服地吭嘰幾聲。

好在微生冰雪沒有吃飯,所以吐出來的全是酒,依稀可見幾粒還未消化的藥片。

這麼久都沒有消化,這女人身子是弱到什麼地步了。

花茗歎了口氣,微生冰雪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健康,作息混亂抽煙喝酒反複無常,還好她命大,不然早就升天問候上帝了。

花茗頂著一身酒氣把車開到了樓下,然後把微生冰雪連拖帶拽地拎上了四樓。

“鑰匙。”

花茗盯著微生冰雪。

雖說吐完之後頭腦是清醒了些,可身上的力氣反倒更少了,微生冰雪無力地指了下褲兜就腦袋一歪搭在花茗肩上二度沉眠了。

鑰匙在微生冰雪的屁兜裏,花茗猶豫再三還是把手伸了過去,微生冰雪雖瘦,但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肉,感覺柔軟又有彈性,花茗覺得臉有些燙。

偏偏這個兜又很深……

“摸的很爽麼。”

微生冰雪陰陽怪氣地哼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摸譏諷。

花茗索性用力一把拽出了鑰匙。

微生冰雪笑意更濃,故意發出了一聲溶骨銷魂千嬌百媚的**。

花茗心一哆嗦,臉更紅了,微生冰雪那本微不可聞的貓叫卻在這個寂靜得針掉地上都能聽一清二楚的樓道裏如同天打雷轟,這叫左鄰右舍聽見了該怎麼辦,還不把她倆當做苟且通奸的同性戀變態?

花茗看到微生冰雪嘴角那抹輕蔑的笑,這女人那總也不嫌事多的惹是生非火上澆油的惡劣性子這麼多年從未改變,她總是樂此不疲,別人的尷尬和痛苦都是她的快樂。

花茗迅速打開了門,然而剛邁進一隻腳,她就感受到了了腳下那突如其來的阻力,不禁一個趔趄向前摔去,危機時刻她本能地向周身抓去。

她確實抓到了什麼玩扔兒,然後隻聽嗤啦一聲,那布條撕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樓道裏顯得分外的意味深長,然後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就倒了過來,把花茗壓倒在地。

感覺到那玩扔兒柔軟而濕潤的唇瓣附上了自己的唇瓣,花茗不禁一愣,隨即大腦就在那一刻失去了意識,而對方顯然也是這個反應,微生冰雪壓在花茗身上,兩個女人嘴唇交疊,一動不動。大概是醉酒的緣故,微生冰雪美麗的眸子有些濕潤,在月光下反映著晶瑩的漣漪,然而那漣漪之下的瞳色裏卻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就像是兩顆璀璨卻冰冷的鑽石。

“哼。”

微生冰雪輕哼了一聲,翻身滾到一邊。

花茗深深地吸了口空氣,冰冷,卻有著長久沒人居住產生的那種發黴陳腐的味道。

強行克製住內心劇烈翻滾的波瀾,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起身,找到開關打開燈,然而室內明亮以後她再一次愣住了。

如果說這裏是垃圾廠一定沒有人會不信。

空酒瓶,破雜誌,各種內衣外衣散落滿地,茶幾打翻在地,碎玻璃在純白的冷光燈下反射著純粹的白光。——這裏就像是被無數個小偷一次又一次地打劫過似的。

“你家二戰以後就沒人來過了吧。”

戰犯沒有吭聲,看那樣是想賴在廢墟裏不起來了。

“會著涼的。”

花茗怕一身酒汙髒了微生冰雪,迅速脫了外套掛到洗手間,然後連推帶抱地,把死活參半的微生冰雪安置在了沙發上,這女人身子一碰到沙發就像是耗子進了洞似的,立刻在沙發上縮成一團,連扭帶拱地鑽進一堆抱枕裏,隻露出兩隻小腳丫。

花茗看著她這個好笑的樣子,目光不禁溫柔下來,微生冰雪這女人清醒時總是冰冷得像是塊萬年不化的堅冰,一迷糊起來反倒像是隻慵懶的貓咪,可愛極了。

“你杵在哪裏幹嘛,我睡覺你還看,變態吧?”

微生冰雪嘟囔著,不用看她就知道花茗一動沒動,機智如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何況花茗一向無法抵抗她的魅力,或者說,根本沒有人能抵抗她那君臨天下的魅力,她自己有多美自己心知肚明,不過微生冰雪並不怎麼在乎自己的美,她對大部分女人所鍾情的美容保養毫無興趣,可還是美,美得過分。

很多時候,微生冰雪照鏡子的時候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長成這樣對其他人來說真的公平麼?上帝造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用心?

還有這個女人也是,微生冰雪從枕頭的縫隙間盯著花茗,平整的劉海下她臉頰微紅,精致而溫婉的五官散發著一種絨毛般柔和的微光,室內冰冷慘白的光線照在她身上卻被感染得溫暖起來,白得純潔透明。

雖說比不上自己的極致之美,可倒也差不了多少。

以前上學時候她和花茗就是校花,追求者人山人海,海枯石爛,濫竽充數,不管什麼人隻要看見她倆沒有一個不目瞪口呆春心蕩漾的,一天要電話者無數,情書滿桌,告白者更是異常驚悚,有時候連上廁所都會被堵在門口。

當然,以花茗那溫柔安靜的性子就算是憋得要死也會耐心地聽完,然後禮貌地拒絕,微生冰雪的話,要麼一聲不吭自走自路,要麼一腳把告白者踢進女廁所,漸漸地,再沒有女生敢在微生冰雪去廁所時上廁所,搞得每次都像是她包場了似的。

盡管如此還是有無窮無盡的犧牲者自動送上門來,前赴後繼樂此不疲。

她們倆像是有毒,凡是過目者無一幸免,隻能不可抵製地中毒,日夜發作愈陷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