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就每個月定期向你爸爸給你彙錢,既然他不願意把你換給我們,就把這個錢當做是撫養費了。但是彙款了幾個月後,他原封不動地全部都退回給了我們。我和你媽媽沒辦法,隻能夠曲線救國,把錢寄給你舅舅。你舅舅答應我們每個月都把這些錢給你置辦衣服或者是買吃的。”
“舅舅?”意知聽到舅舅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扯了一下嘴角,“你們竟然把錢給了舅舅……你知道他是個賭鬼嗎?”
唐晉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是到底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雖有震驚但是還是理科斂去了情緒。
隻是“賭鬼”兩個字,他大致就已經猜到當年舅舅沒有把錢花在意知身上了……
“意知,這件事情是我跟你媽媽做得不夠周到。”唐晉在得知真相之後路很自責。
意知並不在意,舅舅給她添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所以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既然有權有勢,為什麼不采用法律的手段?”
“你爸爸根本不讓我們靠近你,我們當時試圖跟警局的人聯係,你外公堅持說你是你爸爸的孩子,不讓警察靠近,根本沒有辦法。”
唐晉很無奈,其實意知能夠想到的所有辦法,他們當年都嚐試過了……
意知聽了之後,鼻尖有些酸楚,她也沒有想到唐晉看似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樣子,實際上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她身邊,以另一種方式在關心著她……
“意知,現在你已經結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上一輩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高高興興地生活。”唐晉開口的時候話語裏麵帶著懇切。
他隻是希望意知能夠高興,所以這麼多年,明明可以告訴她真相,但是卻不忍心來打擾她的生活。
“唐先生,我跟我的丈夫還有女兒過得挺高興的。”
意知看著唐晉,凜然開口,她起身,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一些:“女兒還在家裏,我得先回去了。”
她找了一個理由,想要脫身。
她不想再聽唐晉說下去了,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蔣宴,我們走吧。”意知對著蔣宴開口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軟。人總是要在對著自己最親近的人的時候,才會表現地最脆弱。
“意知……”唐晉叫住了意知,他上前,從錢夾當中拿出了一張相片遞給意知。
意知看到唐晉手中的照片是黑白的,微微泛黃,照片上麵是一個小孩子胖乎乎的臉龐,意知記得這張照片,以前在J市家裏麵的時候有一張一模一樣的,放大版放在家裏的牆上。
這是她的百日照。
“這張照片我一直放在錢夾裏麵,現在把它給你。”唐晉的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稱呼自己是她爸爸,但是意知卻是覺得心底難受的要命。
意知接過這張照片的時候心底略微有些發顫,但是拿過之後就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了包間。
唐念想要追上去,但是卻被唐晉攔住了。
“讓她去吧。”唐晉低聲歎了一口氣。
維多利亞酒店,地下車庫內。
蔣宴附身過去幫意知係安全帶,意知伸手抓住了蔣宴的手臂:“蔣宴,你說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不過分。”蔣宴伸手幫她捋了一下頭發,附身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
“無論我做什麼你永遠都說不過分。”意知的聲音喃喃,像是在低聲訴說,又像是在撒嬌。
“是。”蔣宴彎了嘴角,這一點他承認。
“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唐晉。”意知垂首,看著手中那張被她捏地都有些皺了的相片,眼眶又濕了起來。
蔣宴沒有開車,他想讓意知在這裏稍微冷靜一下。
地下車庫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靜的環境。
“你已經進步了。”蔣宴開口,手仍舊放在意知的頭發裏麵,沒有離開。他掌心的溫度讓她覺得安心了很多,“起碼你今天見了他。聽他親口說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