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我灰溜溜出了酒樓。我說,“喂,很疼。”
他問,“哪?”
我皺皺眉頭,心想,還有哪啊,不就是你抓著的那隻手嗎。他的手卻更緊了緊,眼角流出一抹溫柔,“叫了你別暗算我的。”
“!?”我驚愕無語,他在說啥,我不明白。
他朝我的小裙子看了看,說,“下次我躲吧。”
“……”我依然不明白。
街上很多人,陽光很明媚,人民群眾的目光很璀璨。他們圓睜著眼,目送我和虞王。一個頭紮衝天炮的小童指著我,翹嘴對懷抱她的女子說道,“媽媽,她好難看。”聲音很黃鸝很清脆。
我知道小孩子不會說謊,以上評價絕對真誠公正童叟無欺,不比無良虞王。於是心情迅速低落,極度沮喪。
我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擋擋人民群眾雪亮鋒利的目光,他卻堅定地抓著我的爪子,一絲一毫不放。
我不氣餒,按上另一隻爪子幫忙,卻稀裏糊塗被他照單全收。望著我那兩隻被他緊緊抓在手中的爪子,我不禁潸然淚下,默默將小臉貼上他的手背,像隻被玩弄到筋疲力盡的猴子,無奈地一路被他拖著走。
為今之計,能擋多少是多少……
“你在幹什麼?”
“鬆手啊……叫你鬆手!”我惱怒、憤恨、無奈,呲著牙,壓抑住情緒,小小聲將已經朝他吐了n遍的話再次重複。
他狡黠一笑,滿不在乎地對我說:“沒事。”
嗚……嗚……嗚,你沒事,我有事啊。沒有看見姑娘們朝我拋來炸藥般的目光嗎?沒有看見小夥們如臨雷擊的瞠目結舌嗎?……
毛爺爺指導我們,任何有可能導致脫離廣大人民的舉動,都是危險的舉動。
而我,已經被廣大人民隔離,危險得不能再危險。
“小屁孩,”他笑著,像一頭朝氣蓬勃的狐狸,“你不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嗎,這裏人多,不牽著你等會兒丟了,你爬都爬不回家。”
我有氣無力,“沒事,要是真丟了,我還懂問人。”
“你蠢得像頭豬。”他突然沒來由的罵我,我於是沒好氣回應他,“你就是一隻豬!”
原來,古往今來,古今中外,豬都是罵人的絕佳使用詞。歎氣中,我想起了紅油豬手。
“我想吃東西。”我不帶希望。
“不是剛剛才吃過嗎?”
“我沒飽!……還沒吃高興,就被你師妹攪和了。”我憤懣抬頭,對他說,“你要負責任!!!”
他眯眯笑起,狐狸眼中桃花朵朵開,“要負什麼責任?你說。”
我努嘴,遙望遠方,“紅油豬手……”
他鼻孔朝天,重重哼了一聲,拖著我大步往豬手小攤走去。
“好人!”我喜笑顏開讚揚他,“小叔子,你真是一個絕世無雙的大好人!”衣食父母,不能得罪,會被天譴……
見他瞥眼瞅我,臉色莫名其妙黑了一半,我趕緊滔滔不絕用盡鬼哭神嚎之詞哇哇誇讚他,“你人好心還靚,靚得好象天上的太陽,照耀大地照亮了我前方的道路和方向。在人生的道路上,能遇見你這麼一個超級無敵大好人,實在是我的榮幸、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