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花濺在臉上,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升起,路易漸漸清醒過來。
這是哪兒?他用餘光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站著他麵前,手上的鐵桶中還滴著水
金屬質感的房間,手上沉重的鐐銬,這是。。。囚籠?路易疑惑著。
我怎麼會在這裏,先回憶一下,他把目光搭在頭頂閃爍的燈上,那多像早早升起的太陽啊,不對,我可還沒正式見過那高高懸在我們頭頂的太陽。
他開始淌漾在回憶裏,燈,燈,計劃,對了,我們計劃著先切斷電源,這樣燈泡就亮不起來了,那麼切斷電源又是為了什麼?
路易看到不遠處的火銃,著應該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也得益於此他才有機會認認真真的注視著它。
這平整的槍口可不是老一代人人工可以冶煉出來的,光滑的槍身上烙印著的花紋嘲笑著這個古街人,這怎麼會是古董?隻是個仿古品罷了,我早該想到的。
不僅如此,我還要用這把欺騙了我的槍去刺殺一個人,三樓的人,那為什麼我不親自翻牆去三樓直接刺殺呢?沒錯,我還要一並攔下搶劫的罪名,那為什麼我要搶劫呢?
路易昏昏沉沉的腦子漸漸清醒。
搶劫的原因?搶劫的原因!是了,古街危在旦夕了。
他把所有思緒在腦海中捋了一遍。
先是古街再也拾不到荒,少的可憐的種子也還沒有收成,然後他們決定來上麵劫掠。
再接著,路易看到了關於伊萊爾街的陽光配額再度減少,於是他動了殺心。
計劃很簡單,先是自己承擔下搶劫的罪名,然後一並承擔下謀殺的罪名。
其中當然有些細節,比如切爾西去二樓切斷電源,在大家都毫無疑問認定我是盜竊罪犯時,黑暗中在把搶來的飾品遞給切爾西,然後去暗殺省長。
不過顯然,計劃還沒開始就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接下來,就是靜靜的等待著審判就好了,因為路易知道,決不會有任何律師為他們辯護的。
“清醒了嗎?”站著路易麵前的士兵惡狠狠地問道,“接下來,就準備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吧!”
路易沒有回話,目光呆滯。
士兵露出了怪異的嘲笑,眯著眼睛,像是看著待宰的家畜,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插進一個聲音“打擾一下。”
被打斷的士兵明顯神色不太好看,但在他回頭看到來者後神色馬上就轉變了,打斷他的人是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溫文爾雅的臉色卻藏著獅子的凶狠。
男人低聲在那名士兵邊上說了幾句,路易就隻看到士兵的臉色很快扭曲起來,一下擺頭看看路易,一下又把視線梛回到男人身上。
士兵最終妥協的的低下了頭,男人率先走了出去。
“你可以滾了。”士兵雖然嘴上還在叫罵著,可神色明顯沒有了那時的義氣風發。
士兵解開了路易的鐐銬後催促著“快走快走,居然他會為這種人辯護。”
“我該去哪?”路易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第一次對士兵發問。
士兵的表情更是變得怪異起來:“出門左轉,去樓下504找那位大人。”
路易最終緩緩的走出了囚籠,眼中還留有著迷茫,士兵把火銃和他的風衣丟了過去:“全都拿走!”
路易這才發現自己穿著囚服,他機械的走向士兵指給他的地方。而前方,仍舊一片未知,他終究是棵小草,在狂風下飄搖,隨時會被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