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丞相傳召之後,便消失在皇宮所有的視線當中。
她的去向,成了一個迷。
而此時冷清的太後寢宮,迎來了一位客人。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沒有露過麵的天師,竟會光臨本宮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尹太後的臉上掛著少許的驚訝。
自從十餘年前,他象一個隱士一般,對宮中事務不聞不問,自己也再未見過他一麵,也從未聽到過他的一丁點訊息。
而他此時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又偏偏選在宮庭世變之時,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若有其他的方法解此困局,在下也不願意打擾到太後。但,此事不能再拖了,唯有請太後出手。”朱炳煜一臉憂鬱,一字一句透露著沉重的意味。
若可以選擇,自己寧可永遠隱退,不再摻和這皇宮中令人厭惡的宮庭爭鬥。
而麵前這個害死昭容的凶手,自己是打死也不願意見到!
但,稚子無辜,如今事出危急,若自己再袖手旁觀,於心何忍?
“想來,本宮要令天師空手而歸了。若然本宮能夠幫得到天師的地方,本宮定然不會吝惜。但,天師應當明白,本宮今時今日的風光,已是大不如前了。”尹太後深知此人絕非等閑之輩,表麵上便客套的迎合著。
“隻要太後願意出手,相信定能令此事有回旋的地餘地。”朱炳煜的眼神堅定無比。
“好吧,天師請說,要本宮做什麼?”尹太後見他麵色凝重,知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且與近日的宮庭之變有著莫大的聯係。
“在下請太後想方設法,力保蕭天佑性命!”朱炳煜突然倒地一跪,向尹太後重重的請道。
尹太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一怔。
“哈哈.......哈哈哈......哈哈.......”繼而,她暴發出顛狂的一陣笑聲,笑得身體渾身都顫動不已。
真是太可笑了!十幾年不露麵的他竟然會提出如此可笑的要求!
那個蕭天佑是什麼人?不過就是個來曆不明的孤兒罷了,值得他這麼勞師動眾,放下尊貴的天師身份前來求自己,還向自己行這麼大的叩首禮?
她笑得彎不起身來,形象全無。而地上跪著的朱炳煜卻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天師啊天師,本宮看你真的是太久沒有理會世事,真的是糊塗了!”尹太後鳳目中笑出了淚,她抑製住顫動的身體,穩了穩氣息之後,極盡挖苦著麵前這個不複當年風光的奇人。
但地上跪著的男人,巍然不動,穩如泰山,似乎她所嘲笑著的人同他沒有任何關係。
“好吧,本宮能夠與你久別重逢,很高興。但你的要求,恕本宮辦不到。本宮累了,天師請回罷!”尹太後用手托著頭,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樣。
“不,這個忙,太後一定得幫。而且,在下相信,太後也一定會幫!”朱炳煜沒有起身,隻將頭緩緩抬起望著尹太後,他深邃的目光中隱隱透出一絲傷痛的意味。
“哦?”尹太後被他此言激起了興致,她凝聚起目光,投射到這個男人身上。
“天師竟是有如此的把握?”她好奇的問道。
對方卻沒有回答,隻目光堅定無比。
“憑什麼?憑什麼要本宮不惜一切代價,去幫一個來曆不明的孽種?”尹太後補充道。
她要知道,這個男人憑什麼如此自信,斷定自己定然會去幫他?那個自己一直想要除去的心腹大患----那個裝癡扮傻了十餘年,竅取大燕江山的可惡男子!
“因為他並非來曆不明,也不是太後口中的孽種!”一聲粗吼,如驚雷一般,從地上順從男人的口中暴了出來,響徹整個“金儀宮”。
震得尹太後耳膜嗡嗡作響,幾欲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