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格藍迪和格裏菲因趕到老年銀龍鄰居家裏,用一堆珠寶換取一頭精通預言術的上古黃銅龍的地址。然後,兩人變成真龍形態,五天時間橫穿費倫大陸,來到遙遠南方的一片沙漠找到這頭老龍。孰料這頭古龍並不滿足格藍迪給出的大堆寶石,拉著他和格裏菲因說了整整三天。格藍迪不知怎麼應對這個話嘮,但格裏菲因的學識很淵博,從諸神傳說說道巨龍時代,再聊到龍族的社會結構……。
這古龍很滿足,很認真的通過薩林遺留的物品預言薩林的位置,也就是永恒月夜庭院之國度的地址。不過蒼白獵手的巢穴被一種壁障阻隔,他費盡心思也隻能粗略的判定一個籠統的範圍——一處大雪山圍繞的峽穀中。讓兩個小家夥陪伴了三天,自己卻沒能給出圓滿的答案,他感覺過意不去,便把一柄收藏的精品寒鐵劍送給格裏菲因——寒鐵兵器對精類生物能造成極大創傷,對付蒼白獵手再適合不過。此外,他還告訴格裏菲因,精類生物都依賴特定環境生存,隻要破壞環境特點,就能擊敗它們。
蒼白獵手依賴的環境是冰點以下氣溫和月光,那麼炙熱的空氣和陽光是它們的致命毒素。
從熱帶返回峽穀休息三天,格藍迪和格裏菲因開始前往古龍預言的位置,極北冰原中的一道險峻山脈。這時已經是六月底,極北地區的白晝非常長,夜晚也是無月夜,正是蒼白獵手最不適應的環境。
蒼白獵手依賴月光,那日光常能照射的地表必然不是它們的巢穴。格藍迪和格裏菲因變成龍裔形態在冰凍峽穀中搜索大半天,終於在一處朝北的峭壁中段找到一個被永久性幻術遮蔽的入口。盡管幻術十分神奇,但這難不倒擁有指揮芯片輔助分析的格藍迪。不過格藍迪並沒冒然闖入,而是守在洞口上方的懸崖上,讓格裏菲因警戒,自己則盤起坐在雪地上,進入一種特殊的精神狀態。
頂級的原力生物能精妙的操縱念動場和原力,獲得許多特異能力,‘天通之弦’就是其中一種。發動天通之弦時,原力生物的念動場不再是力場狀態,而是壓縮成大量無形無質,能夠隨心控製的絲弦,向某一個方向伸出數裏甚至上十裏之遠。這些絲弦相當於五感的延伸,能看能聽能嚐能嗅能聽,隻不過是弱視弱聽,外加嚴重的色盲。但如果多根絲弦搭配得到,卻能組成無死角的環場監控效果。
格藍迪是主戰型生化戰士,並不很擅長這類偵測,但現在卻無從選擇,隻好硬著頭皮頂上了。
絲弦的感觀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視野非常狹窄,再加上沒有重力,所以很容易混淆掉上下左右,在洞窟內尤其如此。格藍迪精神的控製絲弦前進,不讓視覺絲和聽覺絲碰觸岩壁上,如果某閑人想知道撞上了有什麼後果,請自行嚐試角膜和鼓膜被銳舞刺激的快感,保證激爽得一塌糊塗,前提是你是M。
格藍迪很少用天通之弦,所以時不時的發生誤碰,不一會兒就臉色發青。這時,他不經懷念起自己連隊的偵察兵——他是一個無名隻有編號的偵察兵,能夠散發出百萬條絲弦伸出三十千米之遠。
前端的洞窟歪歪斜斜深入半裏,格藍迪終於發現兩扇冰封的石門,門上的浮雕和兩側擺放的冰晶雕像都是一個個騎白馬的憔悴精靈騎士,與書籍中的蒼白騎士一模一樣。從門縫的積冰程度來看,至少有十年沒有開闔。不過這才正常,蒼白騎士擁有任意的傳送能力,平常大概都是閃來閃去從不走正門。
格藍迪把石門和大門周圍詳細檢查一遍,發現石門上方積冰比較稀少,不少縫隙足夠絲弦穿過。但他卻收回絲弦休息起來,因為天通之弦對大腦的負荷很大,現在他的太陽穴已經如針紮一般劇痛。
格裏菲因擰開水壺把壺口放到格藍迪唇上,格藍迪接過水壺喝了一口,發現她一臉的憂心忡忡,便笑著解釋:“媽媽,沒事的,隻是有些不習慣這能力,適應一下就好了。”
格藍迪臉色鐵青,這笑容顯得十分勉強,反而讓格裏菲因更擔心了,但她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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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格藍迪的三萬絲弦再次射出。有了三次的經驗,他這次速度快了很多,不到三分鍾便蔓延到石門前,隨即從縫隙內穿過繼續探索。石門內是一條積滿冰霜的甬道,道路兩旁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冰晶雕塑,都是蒼白騎士的種種姿態,配合遍布的晶瑩冰柱冰棱,有一種異類清冷的美麗。
繼續深入一裏多,格藍迪終於發現活物的跡象,這是兩個男性人類,下半shen穿著破爛的皮褲和短靴,****的上半身皮膚上繪著許多符文,項間有一個項圈,正用鐵鎬敲砸道路上增生的積冰。‘這兩個應該是被蒼夜騎士奴役的人類。’格藍迪這麼判斷,並沒理會他們,絲弦貼近甬道頂端繼續向內蔓延。
裏麵是一個大廳,天花板中央有一塊人頭大小,質感類似水晶球,散發著朦朧光亮的寶石。絲弦的視覺無法分辨顏色,但格藍迪可以斷定,這寶石的光亮一定是銀白色的月華。大廳內有三個人類兩個半精靈正在搞衛生,贓物自然是沒有,隻是增生的積冰需要清理。大廳內有三扇門,中間大左右小,都是很純白玉石製作,表麵鏤刻著精美的花紋。格藍迪猶豫一會,將絲弦分成三股,同時探索三個方向。
分路探索自然更費神,不過格藍迪漸漸把握到天通之弦的一些竅門,又擔憂薩林,便有些冒失的決定了。這些通道內沒有月光寶石,但牆壁和頂部上似乎塗著什麼塗料,散發著朦朧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