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曆盡艱辛的大學生(2 / 3)

5月份,雪鬆瀑布的那所師範學院來信了,信裏通知他可以得到部分助學金,其餘的費用,學校也保證通過為他介紹工作來補足。布洛格知道,這是哈利老師極力推薦的結果。這時,他立誌學農的願望看來是達不到了,他產生了猶豫,他也不甘心放棄學習農業的初衷,遲遲幾天沒有回信。祖父也是希望他上名牌大學的,他也一直在考慮祖父的意見。“諾姆,我的孩子,不管怎麼樣,你都得上大學,不管學什麼,都應該去!”祖父又對他說,“如果你不上大學,你的前途就沒有保障,當然,你是對農業學科感興趣的,但是條件不允許。師範大學也是大學,像你堂姐那樣當個教師也蠻好的,你不能打退堂鼓,在生活中。退卻就意味著一事無成啊!你迎難而上,勇往直前啊!”於是,布洛格給師範學院回信表示深深的感謝,並表示一定在9月份開學時準報到。這樣,布洛格的前途似乎就這樣定了。

可是在還有一周就要報到的時候,布洛格正在準備各種用品,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在高中時的好朋友,上一級同學,校足球隊隊長喬治·查木林來到了布洛格的家。現在查木林已是明尼蘇達大學足球隊的中衛,他受學校的委托,在四處物色出色的足球隊員。查木林非常欣賞諾爾曼的意誌和技術,這次來就是要請布洛格到明尼蘇達大學去讀書。

明尼蘇達大學是個綜合性學校,各種科目都有。

但是,布洛格是個講信用的人,他已答應去師範學院,改變主意有些對不住學校和哈利老師。然而明尼蘇達大學的農學院又具有那樣大的吸引力,同時他也考慮到住宿和吃飯的問題難以解決,因為沒有助學金,自家的財力難以支付。因此,他很猶豫。查木林認為布洛格是個不可多得的足球運動員,就千方百計地竭力說服諾爾曼,他說:布洛格在高中摔跤隊的夥伴阿普敦正在打點行裝去明尼蘇達大學了,住處已經找好了,房間有兩個雙人床,每月租金20美元,可住4個人,大家分攤,花的錢就更少了;吃飯嗎,可以找個餐館去打工,吃飯的地方也可以解決。布洛格經不住勸說,心動了,但他還要征求祖父和父親的意見。祖父知道明尼蘇達大學是個名牌大學,又有農學院後,一心想把孫子培養成才的強烈願望,使他立刻讚同並立即取出自己的舊錢夾,把其中11張1元的鈔票全部塞到布洛格的手裏說:“下決心去吧,這點錢對你可能會用處更大,諾姆,拿去用吧!”

第二天淩晨,布洛格就坐著查木林開來的舊雪佛萊汽車,去接了阿普敦之後,又急行了24公裏,越過了衣阿華州的邊界,然後就朝著240公裏外的姊妹城明尼阿波利斯和聖保羅駛去,明尼蘇達大學就坐落在那裏。下午5點鍾,他們一行三人就來到了查木林預先給他們找好的房子裏,匆忙安頓好行李,查木林就催著他們趕快去找工作。因為眼下需要人幹活的地方不多,再過幾天,大批學生來上學,就會有幾百名學生都來尋找工作,到那時工作就更不好找了。他們開著汽車去了幾家小飯店,但都不用人。最後來到一家咖啡館,正好需要十幾個學生做侍應生,要求是每天早晨7點來伺候顧客用早餐,工作一小時,隨後供給他們一頓早餐這就算是工資了。至於午餐和晚餐也同樣如此。這樣他們吃飯的問題就解決了。布洛格手中的60多元錢,除了交25元的學費,零用錢也差不多可以維持半年的生活了。

布洛格從來沒有做過侍應生的工作,開始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幹起活來顯得笨手笨腳。咖啡館經理就對查木林帶著威脅的口氣說:“要麼把他訓練成一個稱職的侍者,不然幹脆就辭退了他,反正現在找活幹的學生特別多!”聽了這話,布洛格的頭腦頓時清醒了,殘存的那點虛榮心也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以後,他做事非常細心,很快他就成了做這種工作的能手。

學校開學了,布洛格卻受到了一次極大的打擊。按通常情況,在美國高中畢業生升入大學根本不需要考試。但是衣阿華州高中的數理化的教學進度要比明尼蘇達州差一年,因此諾爾曼的數理化的實際程度是否符合明尼蘇達大學的要求,這隻能通過筆試來確定。考試的結果,阿普敦及格了,被分配到文學院,而布洛格卻隻差了一點點,未被錄取。但是評委會給了他一次麵談的機會,而通過這次麵談,評委會主任對布洛格產生了極好的印象,決定想方設法挽留這個年輕人,把他分配到預備學院。這個預備學院被人們稱為“笨蛋學院”,布洛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知道,如果不去這個學院,就意味著回家,永遠沒有上大學的機會了。他頂住人們瞧不起的眼光,在這所學院裏用心學習,爭取早一點進入正式學院。布洛格是不甘心在煩惱中度日的,他更加發奮圖強了。他的教師是弗米德·郝夫德博士,是一位有遠見卓識的學者,也是學院的副院長。他看出了布洛格的誌向,並且意識到這個鄉下小夥子好勝心極強,急切地希望盡快取得好成績。在布洛格參加摔跤比賽、壘球比賽和足球比賽的時候,郝夫德博士也細心觀察過,他看出這個小夥子總是以頑強的毅力試圖戰勝一切對手。在期末的一次大學舉行的摔跤比賽中,布洛格憑著頑強的毅力和靈活的動作,戰勝了許多比他塊頭大得多的運動員,取得了冠軍。郝夫德開始重視這個鄉下小夥子了,學期考試布洛格也取得了優異成績。

在12月的一天,郝夫德副院長找到了布洛格,準備破格提拔他到正式學院學習,征求他對學什麼專業的意見。布洛格毫不猶豫地回答:“農學院,專修農業和林業!”郝夫德副院長同意了布洛格的請求,這就是說,下個學期布洛格就可以到農學院上學了。當他離開院長辦公室的時候,他簡直高興得無法形容。

可是不幸的是,布洛格打工的咖啡館倒閉了,他沒有了吃飯的地方,手中的幾個錢要是再付飯錢就根本不夠用了。這時他就隨時隨地找零活幹。有時,當劇院舉辦音樂會的時候,布洛格便去替聽眾照看汽車、擦洗汽車、給主人打開車門,這樣就可以掙幾角錢,但就是這樣的活也不是經常會有。

正當他們由於經濟問題而被弄得狼狽不堪的時候,阿普敦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在另一所大學的女生宿舍裏,要用幾個人為有錢人家的女學生侍餐。他們就立即奔去,找到那個宿舍的女管理員尼古拉斯夫人。夫人很同情他們,立即決定雇用這兩個小夥子。他們每日侍餐三次,可以吃三頓飯,還給幾角錢工資。尼古拉斯夫人像母親一樣關心和照顧這兩個男孩,使布洛格感到溫暖。後來,在他回憶起那一段生活時,總是感到喜悅和感激。

後來,學校為解決學生的經濟困難,開展勤工助學,布洛格又擔當了為昆蟲學係用小針固定標本、整理教室的工作,每小時工資2角,每周15小時,這樣每周就可掙3元錢。這樣一來,這兩項工作就把他的時間表擠得太滿了。去女生宿舍侍餐,每周要用去30多小時,昆蟲學係用去15小時,一共45小時。也就是說,每周他要在包括上課、聽報告、閱讀、寫作業、往返農場實習及摔跤足球訓練的那張大學作息時間表以外,再抽出45小時的時間來。

時間就像是一件緊身衣似的把他緊緊地箍上了。他每天早晨5點半起床,以便能在7點鍾去侍餐前學習一個小時。他侍餐的女生宿舍離農學院8公裏,而他上課的時間是8點半,這就是說,他要在一個半小時內,既要完成侍餐、吃飯這兩件事,還要跑8公裏趕去上課。上午的課一直要持續到11點半,然後他必須趕在12點之前去侍餐。下午是1點半上課,一直到傍晚才結束,每周還有五天要在下課後去體育館練習90分鍾摔跤,這五天就更緊張了。練完摔跤後,得趕緊去淋浴、穿衣,以便在6點45分前趕到女生宿舍去侍晚餐。在周末,或者晚間沒課也不舉行講座的時候,他還得去昆蟲學係完成工作任務。時間真是實在太緊了,他隻得減少睡眠時間。清晨5點或4點半就起床,來完成一天的繁忙學習和工作,來保證自己能繼續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