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就是對手不斷的製造麻煩,加上晁沃野和宇文絳悅也知道硬碰不過,於是除了回縮外就是不斷的派出百人隊伺機偷襲、破壞拓跋九錫占領區的水源、運輸補給線,同樣喜歡幹這個勾當的還有那支占據了青藤衛城的暗麓之森和平軍,這三方如出一轍的一沾即走,絕不會給你圍剿的機會,讓拓跋九錫的第二師團防不勝防。
最讓拓跋九錫苦惱的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晁沃野和宇文絳悅,與他們進行決戰,明明知道他們的大致方向,可憑著自己的五千兵力過去又絕對沒有勝算,有心獨自一人實施斬首吧,一是沒有成功把握,二是太過於冒險,魔武雙修的十四級戰力雖是強悍,但不代表沒有危險,拓跋九錫前些年為了找出破解戰力的辦法曾經做了近百次試驗,最後發現,一名十二級的戰力全盛狀態能夠抵擋高速機槍彈抵近射擊的平均次數是四百五十三次,超過這個次數,身體的肌肉會疲勞、僵硬,大尺度的喪失彈性和韌性,另外他還找出了至少十四種加快高級戰力損傷的辦法,這也是為什麼拓跋小花身上傷痕累累的原因。
拓跋九錫不認為隻有自己一個人掌握這些,據他所知,至少離塵子很早就掌握了這種能力,既然他自己能試驗出,離塵子能掌握,那麼就一定還會有人掌握這些。
要不怎麼會出現兩名裁決騎士在叢林裏被子彈射殺的事,這兩名裁決騎士都是拓跋九錫的下屬,一名十一級,一名十二級。
總而言之,拓跋九錫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在暗麓之森無敵,他很不屑去找暗麓之森和平軍麻煩的原因,是因為覺得這夥人隻是一群流竄的土匪,對聖殿第二師團造成的傷害有限得可以忽略不計,暫時還沒有必要去動彈他,反而留著他們占據與白石崖近在咫尺的青藤衛城遠比讓晁沃野或宇文絳悅占領要安全得多。
六名俘虜沒人吭聲,他們眼眸裏的淡漠和對拓跋九錫的鄙視激起了拓跋小花的怒火,在投給拓跋九錫一個詢問的眼神並得到同意後,拓跋小花笑盈盈的走向了其中的一名俘虜。
當拓跋小花空手插入這名俘虜的腹腔,帶出刺耳的水囊破裂聲和這名俘虜驚駭的大叫時,拓跋九錫皺著眉頭起身走進了內室,一邊輕聲吩咐跟上來的女侍道:“千萬得把地麵洗幹淨,這真是太惡心了。”
“有願意招供的嗎?”拓跋小花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右側的那名年輕俘虜。
一分鍾後,拓跋小花滿意的從這名年輕俘虜的脖子上鬆開了自己的嘴,笑眯眯的吐掉了口裏的肉塊,然後把著脖子已經少了一半的年輕俘虜踢到了院子裏。
“你們真不願意說?”拓跋小花這麼問話時,嘴角還淌著那名年輕俘虜的血。
“殺吧,少廢話,”一名俘虜一臉嘲笑的說道。
“喀嚓”——他的後腦勺貼在了自己的背上,喉結出裂出了一個偌大的血洞,一股股鮮血在壓力下四處噴濺。餘下的三名俘虜相互對視一眼後,慘然一笑,隨即暴喝出聲,齊刷刷的挺身撞向了拓跋小花。
拓跋小花格格的笑著,把身子一閃避到了一旁,再一動,移回撲空的三人身邊抓住其中二人的頭顱猛地交互一撞,刺耳的骨裂聲中,兩名俘虜軟倒在地,一人的前額撞開了一個大洞,另一人的腦側撞出了一個滿是骨茬子的豁口,剩餘的那名俘虜倒也悍不畏死,身子一探便又再次撞向了拓跋小花。
拓跋小花目光一冷,撮掌便向這名俘虜的喉嚨刺去,就在這時,拓跋九錫極不耐煩的聲音從內室裏傳了出來:“留他一命。”拓跋小花一愣,隨即疾步後撤,順手在最後一名俘虜的脖頸上敲了一記,這名俘虜應聲倒地,不過命倒也暫時留住了。
徐子昭死時,想必也如這幾人般,又疼又絕望吧,拓跋九錫在心底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青藤衛城內,皇甫良將心煩意亂的在院子裏踱來踱去,這座院子原本是屬於趙乾坤的,皇甫良將兵不血刃占領了青藤衛城後,順理成章的接收了趙乾坤的宅子和宅子裏的一切,所以,光棍了半輩子的皇甫良將現在不僅多了兩名正妻和九名側妻,還多出了十六個兒女,最大的二十四歲,最小的五歲,他們現在統統跟皇甫良將生活在一起。
皇甫良將最近很心煩,原因很多,選大的說無非三個:
首先是拓跋九錫和他的聖殿第二師團太強悍,一路勢如破竹短短數月便斬獲了暗麓之森近半的土地、城池,青藤衛城距離拓跋九錫本人駐紮的虎嘯峽太近,算是靠近了拓跋九錫的“臥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拓跋九錫吞了,如是以前,城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皇甫良將現在拖家帶口的,哪裏還能像從前那樣進退自如,“戰略轉移”得風騷無比?有心把家人提前送走吧,可又沒個安全的去處,再說也總不能人家還沒打過來自己就先棄城的吧。
惹皇甫良將心煩的第二個原因是晁沃野和宇文絳悅太沒有“大義”,本來吧大家都是暗麓之森土生土長的,現在外敵入侵,怎麼說都得先放下紛爭聯手製敵才對,可這兩人倒好,把他跟拓跋九錫分在了一邊,一看見他的隊伍就一通胖揍,大半年下來,他死在晁沃野和宇文絳悅槍下的人手遠比死在聖殿第二師團手裏的要多,滿打滿算隻剩下三千七百多人,表麵上看據守這占盡地利的青藤衛城綽綽有餘,可皇甫良將心裏清楚,自己這些隻習慣叢林作戰的手下,根本打不好城市防禦戰。
讓皇甫良將感到困擾的,還有妻子間的爭寵和兒女們的爭鬥,兒女們的爭鬥多少還可以用錢物化解,可妻子們的爭寵,唉,太傷他的身體了。
……
數日後,拓跋九錫決定暫時放棄兩城一鎮收攏兵力,一來減少各方麵壓力,二來也可以盡快恢複剩餘的三城兩鎮一個貿易區的秩序,實現糧食自給,第三是可以集中優勢兵力,伺機襲殺圍獵晁沃野或者宇文絳悅。但拓跋九錫知道這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所以他考慮成熟後在第一時間裏便聯絡了摩門執宰,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摩門執宰聽完後狠狠的批駁了拓跋九錫,因為他覺得拓跋九錫這種不戰而退的想法是在給無上神教抹黑,同時他還認為主動退出已經占據的城鎮是一件愚蠢至極的舉動,那很可能會導致晁沃野和宇文絳悅的反撲,導致更多已占領區域的喪失,是徹頭徹尾的懦夫行徑。
摩門執宰粗暴的態度和對戰局的短視讓拓跋九錫感到無比失望,不過他無法抗拒摩門執宰的命令,隻好先委委屈屈的承認錯誤,然後開始新一輪的思考,關於暗麓之森戰局的思考。
掣肘這麼多,讓我怎麼打嘛,拓跋九錫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破解僵局的好辦法,隻能在心底痛苦的抱怨。也怪不得他的埋怨,因為他的掣肘,確實多了一些,能左右戰局的不光隻有他這個主帥,幾大執宰均有對聖殿師團指手畫腳的權利,摩門執宰尤其喜歡這麼做,根本容不得拓跋九錫有絲毫違拗,其次,教廷再也不允許聖殿師團招募非信徒士兵,因為他們發現非信徒士兵融入師團,會造成信徒士兵一定程度的信仰動搖,這種情況是他們不願見到的。
說起來,這都是鞏東闕種下的因,但是苦果,還得拓跋九錫來嚐。所以,拓跋九錫現在隻能乖乖的聽命,一邊繼續保持與晁沃野和宇文絳悅的對峙,一邊小範圍的開放城鎮,鼓勵平民恢複生產和貿易。為了慎重起見,拓跋九錫把控製的最久的白石崖和虎嘯峽作為開放的試點城邦。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白石崖和虎嘯峽的平民在城防、關卡打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設法的離開,他們扮成農夫、樵夫、獵戶、商販或是裝成走親戚、送葬,用各種各樣的借口騙過已經放鬆了警惕的守衛,大搖大擺出城然後一去不返。等拓跋九錫綜合兩城的彙報察覺情況不對並下令再度封閉城門時,逃離白石崖和虎嘯峽的平民已經達到了五萬餘人,原本人口就少得可憐的白石崖城內甚至隻剩下不到萬人,而且多數是老者和殘疾。
“讓第六聯隊去追!看他們能跑去哪兒?!”拓跋九錫氣惱的對輔官說道,他可以不在乎暗麓之森的平民逃往哪裏,但他不能容忍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執行的方案被這些“沒有大局觀”、“不能體察苦心”的家夥破壞掉。
“如果追上了,怎麼辦?”輔官躬身請示道。
拓跋九錫眯了眯眼睛,答道:“不願回到原居住點的,就地擊殺,願意屈服的,雙倍勞役。”
“是!”輔官大聲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