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飄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攻擊對聖安茱拉無效,因為她嚐試過一次,知道聖安茱拉可以無視精神攻擊,但她不認為此刻正壓在自己身上的家夥能防禦得了,盡管她清楚這家夥的戰力不俗。
可她恰恰想錯了,精神力化作的尖刺一沒入離塵子的腦海便與她失去了聯係,更讓她訝異的是,她的威壓剛散出,離塵子身上的氣勢便驟然暴漲,數秒鍾內便抵住了她的威勢,甚至隱約有反撲的餘力。
羽飄萍心裏大駭,想也未想便把身子一扭,法則力量脫體而出,瞬間浸入了離塵子尚未來得及運動元罡保護的身體。
痛呀,鑽心的疼痛讓離塵子忍不住全身發顫起來。他沒想到羽飄萍可以用這種方式施展出法則力量,一個不防,體內的血肉便在“腐蝕”法則的侵蝕下紛紛崩解,眨眼間,他的胸腹便已塌陷了一大半,在他體內四散奔走的法則力量行經之處,器髒幹枯、收縮,神經急劇抽縮……
肉體劇痛之下,紫金元府嗡嗡急顫,四肢百骸裏被“腐蝕”法則驅開的元力飛速的調頭回撲,元府內的紫色氤氳不斷分解出淡淡的紫氣,滲出輔元脈向體內散去。
“你想殺我?!”離塵子雙眸裏血色迸現,說起來,他也算得上是接二連三的救這羽飄萍,沒想到這羽飄萍非但不知恩圖報,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他下了殺手。
“你侮辱了我,殺你還是輕的。”羽飄萍一邊勉力抵擋離塵子愈發大漲的氣勢,一邊拚命想推開他的身體,嘴裏卻也毫不服輸。
離塵子眸裏的血色更盛,心一橫,雙手將羽飄萍的雙拳攥得更緊,雙腿一分勾住了她的小腿,上身狠狠往下一壓,這一下力道甚重,羽飄萍饒是戰力絕倫,肋骨卻也暴起了一連串的低鳴,原本就所剩無幾的力量當即一散,整個人便軟綿綿的塌在了軟椅上,不過腦子卻比以往更為清醒,心知力量上扛不住離塵子,“腐蝕”法則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心裏一動,蹙眉閉目,腦海裏的精神之域一震,霎時裂出大半撲向了離塵子的腦海,一探入內,這些分裂出的精神之域便飛速的構建起了數十個大小不等的精神力法陣……
這是一種很古老也很奇葩神係秘術,以犧牲精神力為代價,重塑被施術方的性格,讓對方變成自己想要他變成的那類人,成功的幾率一般來說都是百分之百,不過前提是被施術方的精神力量不能超過施術的一方,失敗的話會失去分裂出的精神力,但不會遭到反噬,遠比它的衍生術法《契約》和《控魂》都要強得多,因為一旦重塑成功,那人的性格必定終身不變,除非有另外一人用同樣的秘術進行再次修改。
羽飄萍的精神力可以通過冥想恢複,所以精神之域的缺失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之所以使出這招秘術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她確實找不出其它可以製服離塵子的方法了。
精神力法陣在離塵子的腦海裏瞬間形成,羽飄萍一邊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一邊用僅剩的精神力溝通法陣進行引導:“懦弱,善良,溫和,溫柔,文雅,克製,畏血,冷靜……”
離塵子隻感覺自己的腦海一時清醒一時迷茫,心知是這羽飄萍在搗鬼,心念一動,便更是加緊了紫色元力推擠“腐蝕”法則離體的速度,這還虧得他已經達到脫厄境並且早有應對幾眼,要不然還真保不準能不能抗得住,在仙識的內視下,“腐蝕”的法則力量漸漸被圍住、緩緩逼出體外。
羽飄萍察覺到法則力量正從離塵子體內不斷散逸後,心中更是大急,也顧不得細細斟酌便加快了引導的速度,因為她知道現在離塵子還忙於對付法則,等他將體內的法則力量全數驅散後,等待她的絕對是沒頂之災。
“真誠,高雅,禮貌,迷戀美貌的女人,你永遠不會主動傷害她們,你鍾情像我這樣的女人……”羽飄萍亂七八糟的引導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讓他變成一個對癡情於美女的謙謙君子。
“塑!”感覺到所有的法則力量都逆行回體後,羽飄萍慌裏慌張的結束了引導,喊出了秘術的結束詞,離塵子腦海裏的數十座精神力法陣應聲一動,裹住了離塵子的靈魂往裏一滲而入。
離塵子隻覺得頭內猛得一陣鳴響,一陣突兀的暈眩襲來,隨即明白對方在用精神力發動攻擊,急忙將仙識一轉凝在腦海監視,心內則急誦《脫厄章》,數枚道字隨即在腦海內驟然呈現,七彩靈魂立刻光芒大作,不斷變換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中,數十座精神力法陣紛紛開始消融,眼看就要將這些精神力法陣盡數破去時,心頭突然一亂,腦海裏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瞧見離塵子身體猛的一僵隨即保持最後一刻的姿勢動也不動,羽飄萍便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說危機總算是解除了。
離塵子的七彩靈魂明暗交替閃耀了數息後,眼眸漸漸恢複了清澈。
瞧見離塵子盯著她的眼眸裏慢慢湧現出了欣賞和迷戀後,羽飄萍嚇了一小跳,連忙問道:“現在你能放開了我了嗎?”
離塵子微笑著搖了搖頭,無比溫柔的答道:“我猜你一定在我身上做了些什麼手腳,但是我不在乎,因為你真的很美,很迷人,我被你迷倒了,所以,我不會放開你的,請原諒我的自私,在你這麼美麗的女人麵前,我無法自拔。”
羽飄萍心裏一顫,離塵子的話很真誠,他的眼神也不似作偽,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會放開自己。
“你想怎麼樣?”羽飄萍下意識的問道。
“想親吻你嬌嫩的雙唇,我猜那上麵一定盛滿了芬芳,又或者,久久的嗅聞你的發絲,雖然它還沾染著斑駁的血跡,可我不在乎,你擁有的,一定是最美好的,我願意這麼相信,請問,我們可以接吻了嗎?”離塵子優雅的笑著,問道。
羽飄萍下意識的抿緊了嘴唇,心裏暗自叫苦,天呐,我怎麼會重塑出這麼一個厚臉皮的無賴呀。
離塵子微笑搖頭:“哦,不,不要這樣,你這是在拒絕我倆之前有可能會延續很久的溫情和浪漫,沒準,我倆會一直愛到世界末日,我發誓,我會真的這麼做的。”
“你走開。”羽飄萍徒勞的掙紮了兩下,“你不放開我我就殺了你。”
“天呐,你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何況,你也殺不了我,難道你還要進行那些無聊的嚐試嗎?”離塵子的眼眸裏浮現出了一縷無辜的表情,“我隻是想要你的淺淺一吻而已,然後,你該去醫院輸血,治療,直至痊愈,到了那時,我們再討論將來,好不好?”
“你先……”羽飄萍正要開口央求,嘴唇就已經被離塵子輕輕的堵住了,當然,他用的是自己的雙唇。吻得很突然,也很快,就連羽飄萍都還沒有想好該推開還是該接受,離塵子便已經放開她的雙手站了起來:“這感覺真的很美妙,可惜你的身體不適,太遺憾了,不是嗎?”
羽飄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初吻在自己不是很情願的情況下沒了,心情自然不會太好,可她又覺得此刻站在一旁的罪魁禍首沒那麼招人討厭,甚至,他安靜、優雅的微笑時,身上散漫出的淡淡憂鬱氣質很有點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你很討厭。”說完後,羽飄萍掙紮著坐了起來,想了想後覺得有些不妥,連忙抱著胸背對著離塵子又躺了下來,“你可不可以走遠一些。”
“這個自然,我讓采兒來幫你洗浴,它是機械人,所以你也無需害怕,那,一會兒再見。”離塵子說完後,轉身走下樓找諸葛滄海去了。
一分鍾後,采兒快步走到了羽飄萍身旁,問道:“主人說的那個沒穿衣服的美女,就是你吧?”
與此同時,離塵子在樓下蹙著眉問諸葛滄海道:“我感覺自己有些不太對勁,但是我又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我不能確定她對我做過什麼。”離塵子口裏的她,自然是指羽飄萍。
諸葛滄海捋了捋胡須,問道:“思考和行動沒受影響嗎?”
離塵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後回答道:“完全沒有影響,頭疼的程度和頻率也減緩到了一個能忍受的程度,或許我不該懷疑她,她很讓我心動,諸葛滄海,我這麼說你會笑話我嗎?”
“當然不會,”諸葛滄海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有喜歡任何人的權利以及能力。”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在猶豫,是不是該追求她,但我又有點擔心她會拒絕我,諸葛滄海,你認為她會拒絕我嗎?不過無論怎樣,我覺得自己該嚐試一次,我剛才居然吻了她,而且她好像也沒有那麼反感,這似乎是一個好現象。”離塵子一邊說,一邊蹙著眉回憶羽飄萍方才的反應。
諸葛滄海一怔,掃了離塵子兩眼後,心說市長一定是被那女人動了手腳,要不怎麼可能一副花癡樣喋喋不休的談論女人呢?難不成那女人的魅力居然詭譎到了這種程度?不行,我得想辦法向百裏悠然先生通報這件事。
“天呐,我做了什麼?我居然會讓一貫粗枝大葉的采兒去服侍她,萬一采兒弄傷了她的皮膚,她一定會很傷心的。”離塵子突然跳起來,頗有些緊張的說道,話音未落,人便已經躥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