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不久,軒轅易在某個晚上對自己的第一輔官說,這下沒有後顧之憂了。
……
蒼寂冰原的冬天過了一大半後,離塵子的元府進級到了四階,與之一同進階的還有他的軀體,元力漩渦也足足大了近乎三分之一,顏色從璀璨的銀變成了淡淡的金色,漩渦周圍的光環裏光點更多更密集,如果不是失去了主元脈,按照離塵子現在的階級,他已經可以製作初品道器了。
離塵子現在能凝聚出的火焰隻能達到最低的源火初階,威力要比摩門摩秋水等人的大火球術差上半籌,溫度更是比真火低上許多,自然遠達不到煉器的要求,但離塵子對此也隻是表現出了一點點遺憾而已,因為不能凝聚真火對他的影響雖大,但並不代表他就一定不能煉器,可別忘了他是一個煉器大師,既然是大師,煉器的手段自然不會單一,但他現在最缺的,卻是煉器的材料。以前所有收獲過的材料無論質地如何都遺失了,沒有材料的煉器聖手離塵子隻好先把煉器的事放在一旁安心修煉。
端木茜茜的頭人倒是越當越過癮,現在她除了晚上和白天的某些固定時間段以外,幾乎都泡在別人家裏。村裏人對她又敬又畏,自然態度好得不得了,端木茜茜也很是享受這種感覺,每天她都至少能想出三個以上的辦法領著大家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遺憾的是大家在聽到她的一番高談闊論後,沒人表現出發自內心的真誠激動。就連離塵子在家聽了她的計劃後,都暗自給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評價,心說端木茜茜在這方麵比起閭丘夢來,可是差得遠呀。
冬天的最後幾天裏,離塵子除了修煉外已經基本沒事可做了,笨頭鯨的魚皮、肋骨已經處理妥當,不僅端木茜茜想要的洗衣盆、湯盆都已做好,離塵子還真的用最大的一截脊椎骨給她做了一個浴缸,不過這會兒端木茜茜還別想用它,因為還得等到冬天過去後再修出一間浴室來。
離塵子在無聊之餘,將許多邊角料做成了雕塑、花瓶、壁掛等裝飾品,在差不多擺滿了整間屋子加半間廁所後,運回來的魚骨才用掉了很小的一部分,這不免讓他覺得更無聊起來。
冬天一過,氣溫回升到了零下二十多度的樣子,村民們結束了像冬眠般的生活。離塵子在白庚原和兩名男性村民的幫助下,開始在圍牆邊的空地上製作他的漁船。端木茜茜則是召集了一幫村婦,開始擴建她的房子,沒有食物之虞的村民們勤勤懇懇的跟著這對夫婦幹了大半個月後,端木茜茜家擴大了三倍,離塵子的漁船也就隻剩下用魚油塗抹船身這一道工序了。
夫妻倆的這些舉動讓村民們很安心,因為無論是擴建房子還是製作漁船都預示這他倆會在村子裏繼續待下去。
端木茜茜繞著舊屋的周圍修出了浴室房、廚房和一間書房,離塵子製作出的大浴缸被搬進了浴室裏,浴室的牆壁上也掛上了許多小掛件,食物和廚具則統統搬到了廚房裏,在把一張大魚皮屏風攔在大床前過後,舊屋裏剩餘的空間被放置了一張大桌子和幾個魚骨凳,在端木茜茜花著心思將牆麵也布置了一番後,多少有了點氣派的感覺,唯一遺憾的是書房還空著,離塵子打算給自己先做一張骨榻,這樣以後修煉就可以不用盤腿坐在地上了。
幾天後,端木茜茜帶著村民們又開始了割去笨頭鯨肉的工作。雖然那半條笨頭鯨還凍在岸邊,但是海麵下的部分卻已經被魚群吃掉了大半,離塵子最想要的魚尾部分早已不知去向,想必是在脊椎斷開後沉進了海水裏。
端木茜茜等人花了半個月,將能割回的魚油和頭骨運回了村子,為了讓巨大的頭骨能夠進村,端木茜茜甚至拆掉了一段圍牆。這具頭骨被離塵子取走了小部分用作它途後,剩下的部分被重新組合複原成了一個標誌物,自那以後的近百年時間,它都一直安靜的待在村裏。後來,這具偌大的頭骨慢慢成為了一個傳奇故事的佐證,再後來,它被收納入帝國曆史博物館並專門搭建了一個展廳,展廳前的金屬銘牌上這麼寫道:本廳展出的顱骨標本,出自至高無上的離塵子大帝與其尊貴無比的第六帝後端木茜茜在遊狩蒼寂冰原期間親手搏殺的一條大型笨頭鯨……
當然,銘牌的後段文字以史詩體誇大了笨頭鯨的強悍,也把殺死笨頭鯨的功勞大部分歸在了離塵子身上,不過,這真的不太重要,因為當事人都沒有在意過這個。
……
在離塵子的漁船全部完工的那天,端木茜茜拖回了幾個月前她打下的那頭小型笨頭鯨,不過現在隻剩下了一個頭,所幸椎骨和尾骨都還完整,原本她是不想要的,但是在回想起離塵子之前聽說大型笨頭鯨的魚尾部分失蹤時的遺憾表情,她還是決定把這一大堆骨頭帶回村裏再說。
離塵子得到魚尾部分的尖刺後,暫時打消了出海的念頭,然後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做出了一柄大弓。弓身長一米六,取材小型笨頭鯨的第二條肋骨,弓弦約有小拇指慈禧,是將浸泡過魚油的大型笨頭鯨腹部魚皮剖成細絲後搓製而成的,箭枝卻是用小型笨頭鯨的尾刺削製而出,每支箭長約為一半五,粗細與弓弦相當,箭頭被離塵子認真的打磨過後變得鋒利無比,箭杆的尾端被他小心的雕琢出了三個孔洞,用以連接繩索,離塵子打算用這弓箭去獵殺塔基熊——它們生活在遠離海岸數十千米的冰山上,身上的皮毛用來做袍子又輕又暖。
端木茜茜對這副弓箭愛不釋手,不過離塵子暫時沒有送給她玩的打算,同時他還拒絕了端木茜茜跟隨自己出海的要求,在他看來,陸地上的端木茜茜確實很強,但是萬一在海麵上出了狀況,不見得能幫上自己什麼,算來算去,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去的好。
拿離塵子不太有辦法的端木茜茜隻好怏怏作罷,把思緒轉到怎麼分配這些還沒影子的皮毛上,越想越高興的她最後撒嬌賣萌了好一陣子,幸福的“殺”了離塵子一回,這才滿足的蜷進了皮毛堆裏。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完全亮,離塵子便背著弓箭繩索把自己的漁船綁在一輛大雪撬上拉出了村,在冰麵上走了好一會兒後,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辨清方向後狂奔了十數分鍾,離塵子便看到了海岸線。
長八米最寬處米半高約米許的漁船重約二百多千克,但是在離塵子肩上卻似輕若無物,將這梭型的漁船順著海岸邊的一處緩坡推下水以後,他回身固定好雪橇,然後抓起兩支魚皮槳片縱身一躍,便輕盈的落在了漁船上,放好弓箭後,他返身走到船身後段,在鋪有毛皮墊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舉起槳片一撥,“呼滑”的槳聲隨即響起,漁船瞬時衝向了前方。
劃出兩百多米後,離塵子將漁船停了下來,然後挨個檢查吃水深度和船身各處粘接的位置,待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離塵子再次抓起了槳片,用力的劃了起來,一小會兒後,他便嫻熟的像是個老水手,不僅速度快得驚人,而且還能在不減速的情況下在浮冰區域內靈活鑽行,很快,他便劃到了距離海岸線三十多千米外的一座冰巨型山旁。
說是巨型一點也不誇張,跟周圍數百平方千米的海麵上散亂著的大小冰山比起來,它的塊頭大得太多了——離塵子劃船繞了一周後,估測出冰山的周長約莫有二十千米左右,高度倒是普通,最高峰也才二百來米的樣子,饒是如此,擁有數十平方千米它仍舊是這片海麵上當之無愧的巨無霸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離塵子在冰山間晃悠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在一座小冰山旁的海水裏看見了一頭落單的塔基熊。當他伏低身子借著幾塊浮冰的掩護接近它的時候,這家夥正泡在冰冷的海水裏歡快的大嚼著一條白鱘魚。
抽弓,搭箭,拉弓,瞄準——氣爆聲中,一支利箭瞬間射出百米狠狠的貫進了這頭塔基熊的眼眶,哀嚎聲中,這蠢笨的家夥拚命的在海水裏撲騰了好一陣子,硬是堅持到被第二支帶著繩索的箭支絞碎顱腔,這些身體一滯,緩緩的沒入了水裏。
離塵子連忙放開大弓拉起繩索一通猛拽,船身和塔基熊的屍體在一分多鍾後終於來了個親密接觸,考慮到多耽擱一分鍾便會多一分危險,離塵子卷好繩索立即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割開了猶自漂浮在海水中的塔基熊脖子上的皮膚……
半個小時過後,離塵子的手套上已經粘滿了紅色的冰碴子,不過成績斐然——船艙裏放著一塊完整的塔基熊皮和兩隻塔基熊後腿。
滿意的掃了一眼戰利品後,離塵子微笑著舉起了槳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