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敖蓓蕾頂著兩個哭成紅桃子的眼眶期期艾艾的跟在離塵子身後出了石室,離塵子刻意與她保持了一丁點距離,免得兩人之間的身高差異過於彰顯,好在敖蓓蕾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也不敢跟得太近,總算全了離塵子的心思。
敖大梁對昨晚妹妹與離塵子之間發生的事無知無覺,自以為妹妹昨晚將他安排獨宿是在暗示他多吃點麵餅後,敖大梁懷裏的麵餅包癟下去了不少,不過他的精神頭卻是好了許多,連崴傷的腳脖子,也不疼了。
三人沿著一條小道走到了商道,又各懷心事的走了四天,第五天上午,離塵子領著敖大梁兄妹倆回到了久違的夢幻水工廠。
在夢幻水工廠圍牆高塔上巡邏的柳怡然隔著好幾百米就認出了離塵子,連忙派人去通知閭丘美閭丘夢姐妹倆,等離塵子三人風塵仆仆的走到夢幻水工廠大門前時,閭丘夢閭丘美已經帶著慕容蒹葭以及一大票的隨侍女奴候在了那裏。
歡迎離塵子歸家的儀式簡約而又熱情:當離塵子走到距離姐妹倆十米外的地方停下腳步時,閭丘美閭丘夢一邊嬌滴滴的喊著“夫主”一邊千嬌百媚的撲了上來,慕容蒹葭略微落後姐妹二人兩步,不過臉上的微笑裏,也蘊著激動,至於她們身後的十數名漂亮的隨侍女奴,則是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清脆喊道:“歡迎主人回家。”圍牆上的數十名女護衛在柳怡然的帶領下行了個舉槍禮……
離塵子點了點頭,伸出右臂去迎接閭丘美姐妹倆的擁抱,閭丘夢抱中離塵子的左腰時,察覺到了他袍子下的左臂,心裏便是一喜,抬眼瞧見離塵子衝他眨了眨眼,便喜滋滋的把紅唇湊到離塵子的耳邊輕聲說道:“夫主,今晚您就把這條胳膊賞給我唄。”聽罷,離塵子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更燦爛了。
離塵子忙著應付閭丘美姐妹倆的時候,敖大梁兄妹倆卻是有些傻眼了。
敖大梁哪裏見過這種排場,特別是看到那一群群各有風韻的女奴後,這個莽漢的喉結一連滾動了好幾下,這才把視線略微收了一些。
敖蓓蕾心底的震駭別提有多大了,昨晚離塵子把名字告訴她以後,對自己的身家以及操持的行當卻是隻字未提,敖蓓蕾根據離塵子的著裝、舉止和身手猜測他很可能是一名傭兵或者還可能是一名流竄犯,但卻萬萬想不到這個一晚上能折騰自己四回的小白臉居然會是一個有錢人,而且還是特別富裕的那種。
反正,敖蓓蕾對自己成為離塵子的妻子的念頭在看到他的水工廠和那些女人後,就已經失望的打消了。
瞧他這陣仗,能讓我做個侍寢的就不錯了,要不,我當他的廚娘算了,敖蓓蕾在心裏嘀咕道。
……
離塵子沐浴完畢後,披上了一件樸素的白袍,斜躺在臥室角落的木榻上享受了一番閭丘美姐妹倆的按摩,然後掐著點來到了餐廳。
當他走進餐廳時,敖蓓蕾已經安靜的坐在那裏等他了。敖蓓蕾沐洗完畢後,整個人的精神頭好了不少,慕容蒹葭給她挑選的小藍花黑棉薄袍子襯得敖蓓蕾的皮膚頗顯白皙,不過因為袍子有點偏小,所以敖蓓蕾把腰帶係得鬆鬆的,露出了質地輕柔的內袍,因為沒有合適的鞋,所以她幹脆光著腳,另外,天生有點卷曲的頭發也還沒有完全擦幹,濕漉漉的披散在肩膀和後背上,看上去很有幾分動人,這會兒一眼瞧見離塵子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連忙把頭一低,眼睛裏竟是有點水汪汪起來。
離塵子微微一笑後,在敖蓓蕾的對麵坐了下來,閭丘夢姐妹倆一左一右的陪坐著,臨時充當管家的慕容蒹葭衝著等候在餐廳側門的兩名奉食女奴點了點頭,那兩名女奴連忙曲了曲膝,轉身走進廚房裏端食物去了。
閭丘夢悄悄的瞟了一眼敖蓓蕾,一旁的閭丘美倒早從離塵子的表現中覺察出了一些什麼,不斷用狐疑的目光掃視著敖蓓蕾。
食物端上來時,敖蓓蕾愈發覺得局促不安起來:十數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奴忙乎了進出了好幾趟後,十二人圍坐還顯得寬敞的大圓桌上便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大瓷盤跟木盒,瓷盤裏堆放著造型精致的麵包、麵餅、奶酪、薯片、肉脯、薄幹肉片,木盒裏則堆積了好幾種新鮮的獸肉和一頭完整烘烤的義博幼獸,瓷盤與木盒間,則擺上了十餘瓶顏色各異的酒……
這一桌子,可得花上不少鹽券吧,敖蓓蕾在心裏偷偷想道。
女奴們熟練的擺放好刀叉餐盤並倒好酒後,曲了曲膝,退開兩步侍立在一旁。離塵子微笑著衝敖蓓蕾點了點頭,舉起了麵前的酒杯:“用餐吧。”
閭丘夢姐妹倆笑靨如花的舉起了酒杯,敖蓓蕾愣了愣,低頭輕聲嘟囔道:“我哥哥還沒來呢。”離塵子聽見後一滯,自己卻是把這貨給忘了。
閭丘夢瞧見離塵子的眼眸裏掠過了一絲尷尬,便笑著將杯子又舉高了一些,說道:“我們邊吃邊等啊,瞧夫主回來時的一身風塵,就知道在外麵沒吃好沒睡好,既然回到家了,可不敢再讓夫主受委屈。”
一旁的閭丘美微微頷首,說道:“還真別說,夫主比出門前,都瘦了好一圈了,閭丘美一看見夫主這般,心裏就難受。”說著,竟是掏出一塊精致的香帕抹起眼淚來。瞧見這姐妹倆一唱一和的,離塵子啞然失笑,敖蓓蕾卻連忙舉起了杯子,說道:“不等了不等了,那個,離塵子,我們先吃吧。”
閭丘夢一聽見敖蓓蕾對離塵子的稱呼後就是一愣,順勢問道:“這位姑娘,你跟夫主是怎麼認識的?”
一旁的離塵子臉色一沉,心說你少玩這種心思,幹脆直接問什麼關係不就得了。“閭丘美,閭丘夢,敖蓓蕾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閭丘美倒還好,畢竟她已經坐定了正妻,閭丘夢一聽之後心底便是嘀咕了起來,暗道夫主這出趟門就帶回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算是怎麼回事嘛。不過她的臉上卻是飛快的堆起了笑容,問離塵子道:“不知道夫主打算讓敖蓓蕾做……”
離塵子沉默了十幾秒鍾後,吐出了兩個字:“側妻。”
閭丘美心裏一鬆,閭丘夢卻是更不高興起來,眼前的敖蓓蕾容貌與她相比卻是遜了半籌不說,長胳膊長腿的高個頭在氣勢上似乎要超出她不少,而且看舉止壓根就是個野丫頭,這難免讓她氣悶不少。
敖蓓蕾先是一愣,而後一喜,接著就是一羞,把頭又低上了一些,不敢正眼去瞧離塵子了。
瞧見三個女人各自神態而且明顯開始有點冷場了,離塵子便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不許說話,吃飯。”
敖蓓蕾連忙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閭丘美則安靜的幫著離塵子切割一塊義博幼獸臀肉,閭丘夢在心裏又埋怨了幾句後,將身子略略一偏喝起了酒。幾人身後的那些女奴心裏卻是一凜:男主人真霸道。
飯後,離塵子將給敖蓓蕾分配房間及人手的事交給了閭丘夢,自己則拒絕了閭丘美回房休息的建議,而是領著慕容蒹葭去了書房:用餐結束前,慕容蒹葭彙報說軒轅易最近送來了一批書籍。
二人走到書房門前時,柳怡然過來報告說敖大梁在女奴區鬧事,現在已經被擒,詢問如何處置。
離塵子蹙了蹙眉頭,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行至女奴區大門時,離塵子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便宜大舅子被牢牢地綁在一根鋼柱上,腳邊躺著兩名一身血淋淋鞭痕的女奴,女奴小管事則拎著條鋼絲鞭子守在一旁,不過倒也沒看出敖大梁身上有被揍過的痕跡。
“怎麼回事?”離塵子問柳怡然道。柳怡然連忙把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敖大梁洗完澡後,不知怎麼的就跟蹤著兩名女奴來到了女奴區,並試圖拉扯那兩名侍奉他洗澡的女奴,這件明顯違反了奴隸規則的事被女奴小管事看見後,那兩名女奴連忙跪地求饒說敖大梁是離塵子的客人,並且還臨幸了她們,但女奴小管事卻是不信,認為離塵子的客人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上那倆貨色的,便決定先將那兩女奴揍一頓問出實情再說,敖大梁當然不樂意了,腦袋一發懵便衝上去試圖阻止,誰知道女奴小管事不僅是女奴護衛營的佼佼者,而且還是綜合戰力即將三級的女漢子,三兩下便把敖大梁捆在了鋼柱上,然後將那兩名偷嚐男人滋味的女奴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正打得過癮的時候,在圍牆上巡察的柳怡然看見了,認出敖大梁後的她連忙阻止女奴小管事的舉動,略微詢問之後,連忙趕去給離塵子報告。
離塵子往前邁了幾步,掃了幾眼地上的兩名女奴,然後蹙著眉問自己的便宜大舅子道:“你把她們倆,睡了?”
敖大梁一梗脖子,很痛快的答道:“是啊!”
離塵子覺得腦袋有點犯暈,心說就地上這兩女奴哪裏看得出是個女人啊,這種貨色你居然也下手?
“先生,怎麼處置?”柳怡然問道。
“放了他。”離塵子無奈的說道,柳怡然連忙丟了個眼神給女奴小管事,這女奴小管事狠狠的一揮手裏的鞭子,徑直打斷了捆在敖大梁身上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