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子在獸籠前轉悠了一小會兒,探手抓出仙識中生機最旺盛的一頭劍齒獸。這頭劍齒獸剛要掙紮,離塵子輕描淡寫的一抖,劍齒獸的渾身骨骼便傳出了輕微的劈啪聲,全身的關節在瞬間全部脫離了原位……
離塵子拎著劍齒獸走進了儲水池邊。
“你姐姐都安排好了?”離塵子問不知何時起便站在儲水池中間的閭丘美道。
“姐姐和西門依去聯係水商了,西門賜領著那些奴隸去修路,現在這裏就隻有您我二人了,這周邊幾十千米內都荒無人煙連商道都沒從這兒過,先生,您就放心吧。”
“嗯。”離塵子放下了劍齒獸,掏出把匕首開始在它身上割取獸皮來。要不以後還是在其它地方割好泡在藥瓶裏好些,總不能每次都拎著一頭野獸走進來吧,那會讓人生疑的,離塵子一邊割一邊這麼想道。
眼看著這獸皮都已經快劃拉出一塊了,閭丘美卻還站在儲水池最中間的那格小池子裏,沒有半點要動彈的意思,離塵子忍不住問道:“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快上來啊。”
“不,我要洗個澡,我好久沒這麼洗過了。”閭丘美把頭歪了歪,一副小女孩撒嬌的模樣。
離塵子愣了愣,問道:“你是打算讓別人喝你的洗澡水嗎?你快點上來。”
“不,我偏不。”閭丘美似乎下定決定要跟離塵子作對,把嘴嘟了又嘟不說,還一個勁的扭腰甩手,“我就隻是想洗個澡,先生,要不你也一起來嘛。”
離塵子一滯,很幹脆的扭回了頭,說道:“隨你吧,一會兒你找個新盆子給我接一點,我可不喝你的洗澡水。”
“謝謝先生。”閭丘美歡呼一聲後,飛快的跳出儲水池找盆子接水去了。
不過等她再次跳回儲水池時,離塵子又有點懵了:這小妞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灰紗襯裙,而且還是裙擺剛剛遮住腿根的那種。
……
當一枚小石子輕輕的觸到春雨符籙的表麵後,這方獸皮符籙瞬間就被吞沒在了驟然升起的符火裏,幾秒鍾後,閭丘美歡呼著舉起了手裏的盆子。
儲水池邊的離塵子總算是鬆了口氣,剛才他正書寫道字的時候,閭丘美很突兀的嬌聲問道:“先生啊,現在好像隻剩我們倆了,您不打算做點什麼嗎?”
結果離塵子的手一顫,腦海一空,連道字最終寫出了沒有都忘記去注意了。
這具肉體也太遜了,居然被這小妞弄得心馳神搖,那感覺乖乖的,多難受啊,早知道不進這幅軀體就好了,離塵子一邊碎碎念一邊繼續活剮劍齒獸的皮。
最難受的莫過於這頭劍齒獸了,這會兒全身骨骼全碎動彈不得,這拿刀的家夥手法又極好,一次剝一塊皮,一次剝一塊皮,卻偏偏能巧妙的錯開那些血管啊什麼的,疼到了極處卻又死不得。
“此生能助我一回,算你這畜生好造化。”離塵子剝下最後一塊大小合適的皮後,瞧著再沒可用的地方了,便反手用匕首柄震碎了劍齒獸的大腦,然後摸出了藥水瓶,製作今天的最後一張“符紙”。
把最後一張“符紙”拋向儲水池後,趁著符紙將落未落的瞬間彈出一枚小石子觸發符籙之後,離塵子一轉身拎著劍齒獸的屍體便往外走去。
“先生,您要去哪兒呀?”閭丘美在齊胸深的水裏問道。
“剝一下獸肉,這頭劍齒獸可以安全食用的地方有百分之七。”離塵子加快了腳步。
“先生,您走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閭丘美嬌聲說道。
怕?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怕,離塵子的腦海裏回想起第一次認識閭丘美時她處理屍體的麻利勁,便在心裏說道。
“先生,我腳麻了,您幫幫我吧,我泡了快六個小時了,好冷,您就看在我給您接了十盆水的份上,拉我上來吧。”閭丘美的央求聲又傳了過來。
離塵子頓了頓,頭也沒回便拋出了句:“自己爬上來。”然後拔足便走,不走不太好啊,仙識中,閭丘夢和西門依已經出現在邊緣來。
“啊!救命!”閭丘美淒厲的慘呼了一聲。
離塵子仙識又是一張,仙識中,閭丘美竟然丟開盆子倒在了小水池裏紮手紮腳的沉了下去。
糟,符籙的威力大了點,水太深了,離塵子在心裏想道。能不深嘛,兩米深的水池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救還是不救?離塵子剛一猶豫,仙識中閭丘美又是一個撲騰,可剛掙紮出水麵便又沉了下去,她不會遊泳啊,在新時代能有幾個會遊泳的,水裏包含輻射物,跳進去那就等於在核廢料裏扒拉了一回,誰敢學遊泳。
離塵子不敢再猶豫,當下把劍齒獸的屍體一拋,腳下一蹬便急速倒飛回剛才起身的地方,身子略略一轉,左腳尖一點,竟是平平的掠向水池,掠近閭丘美在水裏的身影時將身子一沉,徑直落入了水中,順勢一撈抄住了閭丘美的腰,右腳發力一蹬,水麵轟然暴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在水柱四散的水花掩映中,離塵子抱著閭丘美斜斜的掠回了儲水池旁。
媚惑,真媚惑,懷裏的閭丘美雙目緊閉,彎眉微蹙,身體瑟瑟發抖,那件早就濕透的紗裙緊緊的裹住了她身上的每一條曲線,紗裙裙擺翻開,露出了被他的膝蓋擠壓得有點變形的挺翹,不知何時,閭丘美的胳膊緊緊的抱著了他的脖子。
離塵子剛想搖晃一下閭丘美,身後便傳來了兩聲短促的驚呼。離塵子乍一回首,閭丘夢和西門依一前一後的站在儲水池的另一邊,臉上露出了極度詫異的神色。
西門依的驚呼和駭異是因為這滿滿一水池的水。
閭丘夢的驚呼和訝異卻是因為離塵子正抱著自己的妹妹,看倆人的模樣,似乎在水裏玩了好一會兒了,要不自己的妹妹怎麼會累成那個樣子。
“對不起,先生,主母。”西門依在幾秒鍾後總算回過了神,連忙欠身道歉,然後快步的退了出去。閭丘夢卻是笑盈盈的向二人走了過來,邊走邊問道:“先生,看來您興致不錯,現在需要我為您準備幹衣衫嗎?”
離塵子正待要答,懷裏的閭丘美卻是撲哧一聲輕笑了出來:“姐姐,你好討厭,打攪人家跟先生。”
離塵子愣了愣,懷裏的閭丘美嘴角笑意綿綿,哪裏還有之前的溺水模樣?
在自己為何跟閭丘美“雙雙濕身”一事上,很明白“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這個道理的離塵子很彪悍的選擇了沉默,一副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無所謂的模樣施施然的離開了現場,把適才有點興奮過頭了的閭丘夢和她的妹妹閭丘美留在了原地。
“把人叫回來灌裝,我去換件幹衣衫。”離塵子甩了甩袖子,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
除了離塵子與閭丘夢閭丘美以外,夢幻水工廠裏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哦,西門依是第二次驚呆,因為第一次她看得沒有現在仔細。
能不驚呆嘛,二百五十平方米深度二米的小水池裏積滿了水,這就是五百噸呐,在淨水都是論千克買賣的灼日柵欄,如果閭丘夢咬定價格不鬆口,這就是一百五十萬千克鹽券,建這個工廠才花了多少?養活這些人快兩個月才花多少?
這是閭丘夢見過的支出與收入最不成正比的買賣。
西門賜和女奴們下意識的舔起了嘴唇,渴啊,這一段時間來的飲用都是控製的,太渴了呀。
離塵子掃了眾人幾眼,心說有那麼誇張嘛,看罷後搖搖頭歎歎氣說這幫沒出息的家夥便丟給了閭丘夢一句話:“讓大家敞開了喝一回,然後抓緊時間裝,抓緊時間賣。”
“先生,您跟閭丘美去休息吧,等西門賜和奴隸們吃完晚餐後,我會安排她們做的。”閭丘夢神采飛揚的說道,“一切都有我了。”
離塵子剛想點頭就覺得有點不對了,什麼叫做我跟閭丘美去休息?
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離塵子還是乖乖的回到了房間,閭丘美自然也跟了進去,不過除了給離塵子捶捶腿以外,她什麼都沒做成。
……
西門賜高興啊,夢幻水工廠條件簡陋,除了離塵子和閭丘夢姐妹外,其他人都是蹲在地上吃飯的,但是西門賜今天蹲得特別暢快。能不暢快嘛,閭丘夢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淨水,不多,一人一桶,桶也不大,二十千克的那種橡膠桶。現在西門賜的桶就放在他麵前,一邊啃著麵餅一邊看水桶,不時抱起水桶喝上那麼一大口,那叫什麼來著?大口吃麵餅,大口喝淨水,兩個字,舒坦!
女奴們每人獲得的分量比西門賜要少了一半,但仍舊讓這些從小就喝荒野上的髒水當奴隸後喝略強一點的清水的女孩子們高興的不得了,一個個呲著灰黃的牙齒嘰嘰喳喳的小聲交談著,不時噴濺出一些麵餅渣啥的。
入夜以後,夢幻水工廠的第一次灌裝工作開始了,在數盞油燈的照耀下,女奴們用大瓢舀出水池裏的水裝進了一排排的橡膠桶裏,至於那些玻璃瓶,閭丘夢指示暫時先別用。